鲁钊一看见张扬进来,就歇斯底里喊道。
张扬呵呵道:“你一直在盯我的梢,这话可是你说的!”
瞧,这就是装逼的代价!
装间谍都装成真间谍了。
鲁钊后悔了,马上翻供道:“我没有!”
“呵呵,堂堂鲁家少爷,稍微给你点压力就出尔反尔,一点骨气都没有,还像个男人吗?”
张扬的话伤害性和侮辱性都很强,鲁钊气得脸都绿了,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脸不脸的了,他是彻底不打算为自己的装逼买单了。
“张扬,我没有跟踪你,我前面说的话不是真的。”
“你撒谎!”张扬不给鲁钊翻供的机会,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有关政策,我就不给你多讲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老实交代,你在为谁工作,你们的机构设在哪里?你的上线是谁?”
鲁钊受内伤了,不仅是脸绿了,而且是肝疼。
他哪里有什么上线?张扬这是铁了心要把他往死里玩的节奏啊!
鲁钊哭丧着脸争辩道:“张扬,我真的没有跟踪你,也没有上线,更没有组织,我前面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我编的,我不是间谍?”
“啧啧,你瞧瞧,越来越上道了,我们前面抓到的那些间谍就是你这个反应,没有一个是主动承认的。
“看来你接受的教育还不够啊,那就继续看片子!”
张扬说完就走了,无论鲁钊怎么喊都不再回头看他一眼。
晚上十点,鲁宅上房鲁老爷子起居室里依旧灯火通明,人影憧憧。这一点很不正常。
鲁老爷子今年已有八十高龄,平时这个点早睡了。
但是今晚不同,他睡不着。
鲁钊是他孙子辈里面唯一一个男丁,但凡还有一个带把的,他都不能让鲁钊这个没脑子货出去丢人现眼。
此时,鲁老爷子坐在一张中式木榻上,脚下是一只木桶,鲁老的一双腿膝盖以下都泡在木桶里,满屋子飘着药香。
只有这样,鲁老爷子腿上的温度才能勉强维持。
木塌前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大儿子鲁成,一个是他的二闺女鲁芳,还有一个就是前面提到的陈国光。
只不过,这三人都站着。
不是他们不想坐,也不是鲁老爷子不让他们坐,而是这个点还来打扰老爷在,他们都不好意思坐。
“说吧,到底什么事?”鲁老爷子不怒自威道。
鲁芳首先开口道:“爸,小钊又被那个张扬抓了!”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鲁老爷子的一双脚不时地在木桶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木桶里有一条大鱼。
眼见着鲁老爷子脸上爬满怒意,鲁成才说道:“爸,那个张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抓小钊了!”
过了大约半支烟的工夫,鲁老爷子才抬起耷拉的眼皮,用苍白的眸子看向陈国光道:“国光,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是,鲁老。”
陈国光微微欠身,恭敬道:“张扬化名私自出境,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遣返了荆拓远。荆拓远一被遣返,敬民哥那边就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但是,大家都不甘心,就算救不出敬民哥,也要给那个张扬一个教训。
“所以,我们就想以张扬私自出境为由去调查他。而小钊正是在调查张扬的时候被张扬抓的!”
鲁老爷子手里抓着一块跌成四折的湿毛巾,只听啪嗒一声,鲁老爷子把手中的湿毛巾丢进木桶里,怒道:“可以确定张扬是化名私自出境吗?”
陈国光道:“可以确定,下午我们派人专门去找秦正勋核实过。”
“那,张扬抓小钊的理由是什么?”
鲁老爷子是护崽,但是并不糊涂,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百发百中。
陈国光道:“听说是因为小钊跟踪了张扬,张扬以此为理由污蔑小钊是间谍!”
“怎么?张扬不能跟踪吗?国安部官员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吗?是谁给他们的特权?”
鲁老爷子这回是真怒了。
他用另外一块干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拿起身边的电话,立即拨出去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同样恭敬的声音。
“鲁老,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鲁老爷子老气横秋道:“王主任,是不是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怎么?都让人欺负到我老头子头上来了,我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吗?”
电话那边的王主任吓坏了,他立即道歉道:“对不起啊鲁老,不管是谁欺负了您老,那肯定是我们的不对,您老说,到底是谁欺负了您老,我这就去帮您老出这口气去!”
鲁老爷子一听王主任这个态度,他的语气才稍有舒缓,反问王主任道:“你听说过一个叫张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