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条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但对于城外这支特殊的“太师卫队”而言，已是胜利的曙光。
“吱呀——”
城门开启的速度依旧缓慢，守门将领虽然下了命令，但脸上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他不时朝队伍中那辆最为华贵的马车投去审视的目光。
马车内的伙夫头，早已汗流浃背，锦袍的后襟都湿透了，他紧闭双眼，努力维持着徐荣教他的太师坐姿，心中将漫天神灵祈祷了个遍。
顾衍混在亲卫队伍中，手按腰间佩刀，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城门内外的动静。
他知道，每多耽搁一息，风险便增大一分。
就在城门刚刚打开约莫能容两马并行的宽度时，队伍最前方的吕布，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不安地刨着蹄子。
“奉先，稳住！”顾衍低声提醒，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然而，吕布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开！”
吕布暴喝一声，根本不等城门完全敞开，竟是人马合一，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朝着那半开的城门狠狠撞了过去！
“砰！轰隆——”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城门内外！那扇厚重的包铁木门，被战马和吕布的万钧之力硬生生撞得向内甩开，撞在城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碎木与尘土齐飞！
几名还在奋力推门的守城士卒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怪叫着向后跌倒，更有倒霉的被门板扫中，惨叫着飞了出去。
“不好！有诈！”城楼上的守门将领终于反应过来，厉声大吼，“快！关闭城门！放箭！”
他话音未落，第二道身影已经如同黑色旋风般冲了进来！
“哪个敢拦俺老张！”张飞挺着丈八蛇矛，紧随吕布之后，蛇矛一抖，便将两名刚刚爬起来试图拔刀的守门士卒扫得骨断筋折，惨叫着滚到一旁。
“杀！”
“冲进去！”
顾衍队伍中的精锐在吕布和张飞打开缺口的瞬间，如同开闸的猛虎，咆哮着涌入城内！
伪装的太师卫队瞬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封锁城门！控制城楼！”马车内，顾衍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地传出，穿透了厮杀的喧嚣。
“领命！”张辽早已按捺不住，他没有跟着冲杀，而是一挥手，带着他麾下那五十名同样换了装的精锐，如猿猴般敏捷地扑向通往城楼的马道。
“噗！噗！”
几名守在马道口的士卒还没明白发生何事，便被张辽和他手下的人干净利落地割断了喉咙。
城楼上的弓箭手刚刚拉开弓弦，还没来得及射击，便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敌人已经冲了上来。
“杀光他们！”张辽一马当先，手中环首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血光迸现。
城楼上的守军本就不多，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哪里是张辽这些百战精锐的对手？
片刻之间，惨叫声便已平息。
残存的几名守军丢下兵器，跪地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张辽一脚踢开一名试图抱他大腿的降兵，目光冷冽：“都给我老实待着！敢乱动者，杀无赦！”
他迅速指挥手下士卒控制住城楼各处要点，并将城门上方的千斤闸死死卡住，防止其落下。
城门洞内，吕布和张飞已经将来不及反应的数十名守门士卒砍杀殆尽，鲜血染红了冰冷的石板路。
顾衍掀开车帘，从那辆太师的座驾中从容走出，他身上那套董卓亲卫的服饰，此刻看来竟有几分讽刺。
伙夫头则被他示意继续待在车里，不到万不得已，这张牌还得留着。
“主公！”吕布和张飞提着滴血的兵器，来到顾衍面前，身上煞气腾腾。
“干得好！”顾衍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吕布：“奉先，你点一千铁骑！张飞，你也点一千铁骑！”
两人闻言，都是一怔。
“君侯，这是要......”张飞性子最急，忍不住问道。
顾衍的目光扫过刚刚控制的明光门，又望向长安城内那纵横交错的街道深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吕布，你率部直扑城南的南军大营！”
“张飞，你率部直扑城西李傕、郭汜的驻军点！”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约莫人头大小，直接抛给吕布。
吕布伸手接住，入手颇沉，他疑惑地看向顾衍。
顾衍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弧度：“奉先，此物，到了南军大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还有，记住我们的口号！”顾衍加重了语气：“董卓已死，尔等为谁而战！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吕布掂了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