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车驾已经来到了福王府之中。
朱常洵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听见皇帝已经到门口的消息之后人都给吓懵了，衣冠不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迎接。
结果，人才刚刚到大堂，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崇祯很是恭敬地站在一旁沏茶。
？？
朱常洵揉了揉眼睛，这怪异的一幕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额，这，陛下……”
朱常洵有些语无伦次，而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老者忽地睁开了眼睛，转头朝他看了过去。
朱常洵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福王朱常洵？”老人开口问道，声如洪钟，目若苍龙。
“你是什么人？！”
朱常洵又惊又惧。
“咱是什么人？”老人道：“咱是你祖宗！”
“大胆！”朱常洵愣了一下，顿时大怒，可才刚刚准备发飙，老人的巴掌啪一下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王爷！！！”
在后面侍奉的太监给吓的六神无主，想喊人，可见崇祯一动不动，却又不敢，只得是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父皇都没打过本王！你这老东西，怎么敢的？”
向来娇生惯养，从小被人阿谀奉承的朱常洵的脑子给这一巴掌抽没了大半，霎时间，愤怒代替思考，转头就要喊人。
不过。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老人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随后便听崇祯怒道：“这位老先生乃朕的尚祖！你这混账东西，怎么说话的？”
尚祖？！
知府不久前和他说的，钱谦益以及一众大臣被抄家的事情被回忆了起来。
朱常洵的大脑迅速冷却，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记得。
弄死钱谦益等大臣的人，正是崇祯的这个“尚祖”！
“本王知错！”
朱常洵坏，但是不傻，一时间也顾不得颜面了，慌忙就跪了下来。
“到还有点脑子。”
朱元璋的气消了些许，道：
“咱问，你说，明白吗？”
朱常洵连连点头。
“告诉咱！你就藩的这些年在洛阳都做过哪些混账事！敢有丝毫隐瞒，咱就打的你皮开肉绽！”朱元璋怒目圆瞪地呵斥。
崇祯道：“尚祖的话便是朕的话。”
朱常洵臃肿的身躯一颤，衬衣顿时被冷汗浸湿。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声若蚊蝇地开口：
“本王，本王没做什么混账事啊……”
朱元璋嘴角一抽，马上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当着咱的面，还敢胡说八道！”
话说着，直接把蔣瓛的绣春刀给拔了出来。
朱常洵吓的面无血色，慌忙改口道：
“本王说！本王说！本王有罪，万死难赎！”
“…&bp;…”
“咱知道你万死难赎！咱想知道的是，你究竟如何万死难赎了！”朱元璋道。
朱常洵满头大汗，声若蚊蝇：“这个本王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朱元璋额头上青筋暴跳。
忍着杀人的冲动质问：
“可曾强抢民女？”
朱常洵低着头回答：“抢过。”
“可曾逼良为娼？”
“逼，逼过。”
“可曾虐杀无辜之人取乐？”
“有，有。”
“可曾图谋不轨？”
“这个真没有啊！”
朱元璋单手扶着额头，尽力平息心中的怒火。
过了片刻问：“你可还做过什么咱没提过的事？”
朱常洵支支吾吾，半天没能开口。
“你若是敢有所隐瞒，事后被朕查到了，可休怪朕不留情面！”崇祯警告道。
朱常洵哭丧着脸道：
“本王说，本王说。”
“本王还……还有一个癖好，喜欢以美人之肉为食……”
“你这个畜生！”
朱元璋勃然大怒，一脚便将朱常洵踹翻在地。
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崇祯，终于也是忍不了，咬牙切齿地说：
“你与禽兽何异？皇祖，这人死不足惜，不如干脆杀了，抚慰洛阳百姓！”
“陛下饶命啊！本王知罪！本王一定会改！”
朱常洵恐惧地匍匐在地。
朱元璋坐回了椅子上，他大口喘息，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带着一丝无奈，问道：“你当真知错，当真能改？”
朱常洵点头如捣蒜。
朱元璋道：“那咱就给你一次机会，咱贬你为庶人，罚你去凤阳高墙思过，你可服气？”
“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