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咱家可就随娘娘去喽!”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着,厅内众人皆屏息静听,眼神中满是惊讶,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李公公,竟对一介武将如此谦卑。
寒暄片刻,刘闻言终于开口:
“今日请各位前来,实乃刘某生辰。本不欲声张,谁知陛下竟还记得,特命李公公送来贺礼。”
他朝李富贵拱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感激。
“刘某何德何能,受陛下如此厚恩!”
。。。
“刘大人客气!”
李富贵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
“陛下说了,这是前朝名家真迹,最配刘大人的雅兴!”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传来一声低呼。谭威望去,见是那位先前未曾搭话的文人辜楷,此人素以画痴闻名,此刻双目放光,连胡须都微微颤抖:
“可是前朝丁浮的山水?快些展开,快些!”
众人簇拥着往书房而去,谭威落在最后。他望着李富贵谄媚的笑脸,又想起刘闻言似有深意的眼神,心中暗自思量。
书房内檀香萦绕,刘闻言小心翼翼地解开画卷,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婴儿肌肤。画轴缓缓展开,众人立刻围拢上去,呼吸声都变得急促。
谭威站在稍远处,目光扫过画面,青山连绵,古木苍翠,一轮红日悬于天际,江水泛着细碎的金波,一叶小舟在江心摇曳。
笔触细腻,色彩古雅,确是一幅佳作,但在他这个后世之人眼中,不过是幅普通的山水画,对于后世爱逛博物馆的谭威来说,并无出奇之处。
辜楷却如痴如醉,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贴上画纸:
“妙啊!这山石的皴法,这江水的留白,果然是丁浮的手笔!”
他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
“陛下圣明,竟能寻得此等珍宝!”
其余文人亦纷纷赞叹,或品评笔法,或讨论意境,神情专注而虔诚。
谭威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狂热,忽然觉得有些荒谬,这些人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治国安邦,此刻却为一幅画痴狂至此。
刘闻言似有所感,转头与他对视,谭威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