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深以为然,皆庆幸能在这等明帅麾下任职,原本对于远赴海外的种种担忧顿时消散大半,反而对日后在倭地施展抱负生出了几分期待。
感慨之际,忽有一名年轻些的官员像是想起了什么,情不自禁道
“说起来国公爷如今已是一等国公,尊荣已极。此番东征,又是灭国之功,待倭地彻底平定,凯旋还朝之日,不知陛下会如何封赏?这国公之上”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然明了——国公之上,便是郡王、亲王这已不是功勋的问题,而是关乎国体祖制。
可众人听着这话,偏厅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方才还颇为热络的气氛仿佛被无形的寒风吹过,骤然冷却。
那年轻官员话一出口便自知失言,脸色“唰”地一下白了,额角甚至渗出细汗。
几位老成持重的官员立刻交换了一个警示的眼神。
其中一位轻咳一声,正要出言转圜。
还是那位头发花白、威望最重的老官员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以辽国公之立身行事,其志在安邦定国,而非贪慕虚位。此番功绩,彪炳史册,陛下之隆恩,必不负功臣。至于究竟是何等殊荣”
他话语微顿,目光扫过在场诸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乃陛下圣心独运之事,非我等外臣所能妄议。我等当思之要务,乃是竭尽所能,辅左辽国公,将这倭地治理妥当,令其成为我大庆名副其实之新土,源源不断产出金银矿利,以报陛下信重之恩。”
“此方为臣子之本分,亦是回报辽国公今日礼遇之正道。”
“诸位,慎言,慎行!”
众人心中皆是一凛,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从对极高爵位的狂热揣测中清醒过来,背后甚至惊出一层细汗。
老大人说得对,妄议此事,非但无益,若传入有心人耳中,怕是顷刻间就能招来祸端。
那先前失言的年轻官员更是连忙躬身,声音微颤
“下官下官一时忘形,口不择言,多谢老大人教诲!”
然而,尽管嘴上如此说,众人心底那被勾起的念头却难以轻易压下。
不敢再议论,却不代表不去想象。
每一位官员都忍不住在心驰神往
待到倭地彻底平定,辽国公这等不世功臣凯旋还朝、面圣之时,那将会是何等风光无两的场面?
陛下又会拿出何等旷古烁今的恩赏,才能配得上这犁庭扫穴、开疆拓土的滔天功绩?
国公之爵已至人臣极致,再进一步那将是何等光景?
光是想想,便让人觉得心潮澎湃,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战栗。
众人心痒难耐,只恨不能亲眼见证贾玌凯旋之日时的——盛景!!!
分宾主落座后,望着周廷玉,贾玌关切问道
“周巡抚此行带了多少人手?一路可还顺利?”嗯
“回大都督,随行官员、吏员、匠户共计三百七十六人,一路虽有些风浪,所幸陛下洪福庇佑,人员物资皆安然抵达。”
“回大都督,随行官员、吏员、匠户共计三百七十六人,一路虽有些风浪,所幸陛下洪福庇佑,人员物资皆安然抵达。”
“好,好!”贾玌点头,随即神色一正,切入主题“周巡抚既至,我便直言了。倭地初定,百废待兴。
我军中儿郎,打仗是把好手,于这民政经济、开矿理财之事,却是束手束脚,难展拳脚。
如今有周巡抚与诸位能吏到来,这治理安民、开采矿利之重任,总算有了依托。今后诸多细务,还需周巡抚多多费心,即便是我,也要仰仗周巡抚的章程办事。”
周廷玉闻言,心中暖热,连忙拱手“大都督言重了!此乃下官分内之责,定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与大都督信重,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贾玌欣然颔首,似是想起什么,语气转为些许随意,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说起来,周巡抚离京前,陛下可另有交代?或有话带给本督?”
周廷玉像是猛然记起要紧事,神色一肃,郑重应道
“大都督明鉴,陛下确有吩咐。”
他边说边从怀中贴身内袋里,取出一个用明黄绸缎仔细包裹的扁平小匣,双手奉上
“陛下亲口嘱咐,此密函务必亲手交予大都督。陛下还说倭地大局初定后,望国公能早日班师回朝,陛下甚是想念。”
贾玌闻言,神情微动,立刻起身,郑重地双手接过那明黄小匣。指尖触及那光滑的绸缎,他动作稍稍一顿,目光凝在那明黄包裹上,一时竟有些出神。
苏瑾言在一旁看得分明,见周廷玉已完成使命,便笑着开口道
"大都督,周大人一路劳顿,想必也乏了。而今您既有要务,不如便由末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