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看着眼前的男子。
高领衣服，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眸早已经没有十多年前那股少年意气的。
“团长。”哑皇率先开口……或者应该叫他墨齐。
墨齐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去和秦守对视。
他在担心，自己加入伊甸园的行为，会让团长失望。
他可以背叛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可唯有两个人，是他不愿意辜负的。
“这十多年，你过的怎么样。”
墨齐身子一僵。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团长。
他原以为团长会问自己，为什么加入伊甸园，为什么要和这些极端势力组织掺和在一起。
会质问自己，会失望的看着自己。
但没想到，这第一句话只是问自己过去这十年过的怎么样。
“还……还可以……”哑皇的声音有些嘶哑，甚至还带着一丝电流声。
“你的声音怎么了？”秦守问道。
哑皇犹豫了一下，他拉开自己的高领，露出自己的下半张脸还有脖子。
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有疤痕有胡子。
而最显眼的，还是他脖子的位置。
在那里有一个非常狰狞的伤口，看得出来应该是被某种利爪袭击，从脖子右侧进入，涉及到脖子三分之二的区域。
秦守甚至都想象到当中的场景。
墨齐的脑袋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鲜血喷涌而出。
那换做是寻常人，估计早已经没有活路了。
此刻，在脖子中间的位置，可以看到一个嵌入的黑色仪器。
“我……之前受伤了。
声带严重受损……无法修复。
博士……就给我安装了……这个机械声带。”墨齐解释道。
秦守攥紧拳头，简单的描述，仿佛这在墨齐这里是完全不重要的事情。
“那你……姐姐呢？”秦守问道。
墨齐沉默了。
“是不是你和伊甸园的那位博士有合作。
他承诺了你什么。
比如可以治疗你姐姐的伤势，换取你为他干活？”秦守追问道。
墨齐默默的点头。
“你……为他做了哪些事情？”秦守盯着墨齐。
墨齐拉上自己的拉链：“团长……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联盟的人……东部群岛……西欧人……北国人……极端宗教……乃至于我们伊甸园的……人。
我都杀过……我自己都数不清我杀了多少人……
但……如果可以救活姐姐，哪怕……我成为恶魔……我也愿意……”
秦守沉默了。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伊甸园的？”秦守这时候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差不多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的……一年之后。
按照您的……提醒……我带着姐姐去了北方……在冰原上生活……
您给的那些药剂……可以压制姐姐变异……的速度。
我开始想办法寻找……治疗姐姐……的办法。
但是……都失败了。
直到后来……一个人来到冰原寻找到我……
他告诉我……他有办法可以……治疗姐姐……
他当着我的面……为姐姐注射了一管药剂……姐姐的变异居然出现了倒退的情况……
后来我知道……他是伊甸园基因派的……他叫博士。
我就加入了伊甸园……为他战斗。
执行……他交代的一切任务……。
这个伤……也是最开始一次任务的时候……造成的。”
听着这段故事。
秦守内心很是复杂。
要知道，当时的墨齐也才不到十八岁啊。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边要面对诸城联盟的通缉，一边又要想方设法的救治自己的姐姐。
这个少年的身上得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所以……你姐姐治愈了嘛？”秦守问道。
墨齐摇摇头：“我们来到伊甸园之后。
博士……给姐姐准备了专门的疗养舱……在疗养舱内她的变异被压制了。
但博士说，要想……彻底治愈姐姐……需要耗费很长很长的时间……
需要在某些技术上……有突破。”
“十多年的时间？
他没有做到？”秦守皱起眉头：“你就没想过，他根本没有技术治愈你的姐姐。
他只是想要借助你姐姐控制住你嘛？”
面对团长的猜测。
墨齐没有反驳，他自嘲的笑道：“我猜到过……这种可能……
但……团长……
我别无选择。
这是我现在……能寻找到唯一救我……姐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