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结寨,清狗子也结寨,都是同样的战术”
“咱们的火炮,鸟铳,在壕沟夯土面前,基本上没啥优势”
“反观,城头上的清军,可凭借火炮,居高临下,轰杀咱们的军队”
、、、
“嗯”
看着头头是道的因道侯,朱皇帝也是深以为然,一边观看,一边点头同意。
“因道侯,说的有点道理”
“不愧是老战将,经验丰富的很啊,一点就透”
“继续说,说说看,如果让你攻呢?该怎么打”
、、、
点名以后,朱皇帝还特意回过头,瞥了一眼老贼头,意味深长啊。
不得不说,这个老屠夫,打仗很有经验啊。
刚刚坐船下来,也没半个时辰,就摸透了常德城的防御体系。
不用说了,刚刚在船上的时候,肯定已经在观望常德城,思考如何攻城问题。
“诺”
听到这话的尚可喜,内心一震,暗自狂喜,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
他才没那么傻呢,相信朱皇帝会给机会,让他带兵打仗,太假了。
这一次,跟着朱皇帝来湖广,就他一个是五军都督府的老将。
其他的王光兴,袁宗第,金光,全部去了广西,广州。
明摆着,朱皇帝就是不相信自己啊,担心自己的影响力太大,容易在广东搞事。
说实在的,他尚可喜,哪有那个本事哦,兵马钱粮,啥都没了,搞个鸡鸡啊。
“回禀陛下”
“如果是末将,做这个攻城主将的话”
“说实在的,末将也是没办法”
“要么围点打援”
“占据上游要塞,训练更多的水师,打掉清军的水师援兵”
“清军的援兵,一旦打没了”
“这个常德城,就是死城死猪,只有挨宰待杀的份,破城都是早晚的事情”
“要么啊,就剩下强攻了”
“咱们这边,凭借云贵的兵力优势,强攻常武门和拱辰门”
“当然了,这个伤亡呢,可能就有点大了,时间也更长,少则一年半载的”
、、、
战术上,还是中规中矩的,一本正经的。
不过,说到伤亡的时候,尚可喜的眼眸,就是寒光闪闪,杀气迸发了。
是的,当年的广州城,他就是靠炮灰攻城,死伤无数将士,最后才杀进去屠城的。
眼前的常德城,也是一个鸟样的东西。
广州城,外面有外海码头,常德城外面,也是有沅江水运,援兵都可以入城。
当年,攻打广州城的时候。
老贼尚可喜,就招募了大量的海盗,干掉明军水师后,才开始血拼攻城破城。
现在,这要是让他带兵,攻打常德。
还是一个鸟样,先破水师,再破坚城,伤亡多少,那都是数字,不值一提。
“嗯”
朱皇帝又点头应了一声,再摆了摆手,示意尚可喜可以了,退到一边去吧。
是的,他就是想听一听意见,并没有下令的意思。
他来这个湖广,就是露头的,打卡到此一游而已,并没有死战的意思。
不过,这个尚可喜,确实是很能杀啊。
动不动的,就是强攻,炮灰死战,人命如草芥啊。
说实在的,这要不是迫不得已,朱皇帝绝不会用这一招,太不划算了啊。
等了一会儿,说完了攻城,大致看完常德城的朱皇帝,也终于想起了王辅臣。
转过身,放下望远镜,嘴角上扬,露出无声的浅笑,随意摆手说道:
“王将军”
“马鹞子,起来吧”
这个家伙,猛将悍将,更是六姓家奴,朱皇帝不放心呐。
好在一点,马鹞子没多少心腹,更没有变成一个小军阀,利益集团。
这一点,旁边的尚可喜,就是最典型的。
做过满清的平南王,麾下一大堆文武将校,还有来钱的手段,才是让朱皇帝最不放心的。
“诺”
跪在地上的马鹞子,腿脚都要麻了,又磕了一个响头,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然后,低头怂腰,盯着地上的泥地沙土,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时候,他早就没了刚才的兴奋劲,藏在肚子里的狗胆,也是七上八下的。
没得办法,现在的朱皇帝,时隔半年不见,身上的龙气霸气,是愈发的浓烈啊。
没看到嘛,旁边的尚可喜,都乖的跟鹌鹑一样,低眉顺眼,小媳妇似的。
“嗯”
左手按着刀把子的朱皇帝,威武不凡呐。
上下左右,打量着高大魁梧的马鹞子,变的如此谨慎,也是暗自点了点头。
刚才,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