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牛车盖住,等飞机飞走了再继续赶路。
有一次,飞机飞得特别低,一颗炸弹落在不远处,震得牛车都差点翻了。
两个青年赶紧扑在古之月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古之月看着他们,心里暗暗发誓:
一定要尽快养好伤,回到部队,和战友们一起,把美国鬼子赶出朝鲜,不辜负朝鲜乡亲们的期望。
当牛车终于抵达那个隐藏在山谷密林中的志愿军野战医院时,古之月几乎已经因为伤痛和颠簸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
医院的哨兵和医护人员立刻围了上来。
朝鲜地方干部快速地和接收的志愿军医护人员办理着交接手续,指着担架上的古之月,急切地说明着他的伤情。
古之月在意识模糊中,只看到那几个护送了他一路的朝鲜同志,在完成交接后,默默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医护人员鞠了一躬,
然后便转身,跟着牛车,匆匆消失在了来时的山路尽头。
他甚至没来得及问清楚他们的名字,没来得及再说一声谢谢。
“快!抬到手术室!
头部重伤,多处骨折,需要立刻手术!”
一个戴着口罩的军医检查了一下古之月的伤势,果断下令。
古之月感觉自己被迅速移动着,头顶是匆忙晃动的、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和简易帐篷的顶棚。
光线变化,消毒水的气味变得浓烈。
他最后残留的意识,是看到了无影灯刺眼的光芒,然后便彻底陷入了麻醉带来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