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恰好掩盖了他的脚步声,连踩断枯枝时都带着刻意放轻的巧劲,让断裂声混在雨声里无从分辨。
翻越电网时,他特意绕开了来时的缺口——那里的铁丝已有松动,显然是常有人经过的痕迹。
转而走向另一侧藤蔓缠绕的死角,那些盘虬的老藤像天然的掩护,他抬手拨开藤蔓,军靴踏在锈蚀的铁丝网上,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响,那是铁丝被藤蔓的缓冲力卸去大半力道后,仅余的震颤。
崖下的河水比来时更急,浊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
朱飞扬站在崖边稍作停顿,借着浪涛涌起的瞬间,足尖在礁石上轻点,身形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河面——第一脚落在一块半露的礁石上,溅起的水花刚要腾空,第二脚已踩上另一块礁石,两秒内连踏七步,等对岸的湿泥接住他的脚掌时,裤脚只沾了几滴碎雨。
“清风,我已撤离,安全屋汇合。”
朱飞扬对着领口的微型对讲机低声道,声音压得几乎与雨声重合。
“收到,我这就过去。”
听筒里传来李清风急促的回应,背景里还混着翻动纸张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