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祖父的手教我刻的。”
“你怕失传吗?”我问。
他低声说:“怕。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我们就不是孤岛。”
他邀请我亲手刻下一道纹路,我用力一敲,那银片颤动着发出一种熟悉的音。我写下:“每一声叮咚,都是时光的回音。”
离开金匠街前,我转入一座清真寺。黄昏时分,颂词缓缓升起,回音在穹顶回旋,如水浸沙,一点点注满胸腔。
我跪坐片刻,什么都不想,只感受这座城市用光、用声、用手艺抚摸我的灵魂。
我写道:“有些信仰不在经文里,而藏在锤声、光斑与温热的手指间。”
夜晚,我再次来到河边。
少年们吹奏着简陋竹笛,女孩们围坐唱着古调。有人跳入河中洗澡,笑声溅起水花。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抬头看星。
月亮映在尼日尔河上,像一面被祖先擦亮的铜镜。我将最后一句话写入这章:
“离开前,河水轻声告诉我——你若真心记得我,我便永不干涸。”
我合上书,深深鞠躬。
下一站,是沙海边缘的书城——廷巴克图。那里,有被风沙掩埋的纸页,有沉默千年的经卷,有文明未竟的问句。
我低语——廷巴克图,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