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没有听见他得低声喃喃自语:“我们也不配跟田毅作对。”
记忆倒回一个月前的暴雨夜,任家忠正在书房给希望小学设计图签名,狼毫笔尖刚落在“加代”的“代”字上,就被撞开的门惊得洇出个墨团。
“阿兵要折了!”马三冲进来,撞翻了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碎片溅了一地,“太子辉放话,要卸他两条腿!”
任家忠没动怒,打开保险柜时,指尖在一本泛黄的通讯录上停了很久,某页手写号码旁,落款是单字“勇”。
三小时后,省公安厅特别行动队的警车呼啸而至,将仓库团团围住。梁耀辉握着手机,脸色铁青地吼:“放人!这案子升级成涉黑督办……”
徐兵被抬出来时,任家忠派去的奔驰S600就停在警戒线外,车牌“粤B”在红蓝警灯下泛着冷光,像块烧红的烙铁。
当夜,梁耀辉收到个快递,是任家忠送的紫砂壶,壶底新刻了四字小楷:“刀归鞘,茶未凉”。
“录像带送回去。”任家忠把紫砂杯倒扣在石桌,声音沉得像压了雨,“江湖人收山有三不:不碰旧账、不挡新路、不毁人饭碗。告诉田总,我怕了。”
马三还想劝,任家忠却摆摆手。他望着远处“优秀企业家”的烫金招牌,眼底掠过一丝疲惫——二十二个兄弟的命换他坐稳深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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