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之地存在了数个王朝，战力强悍，这样的存在岂能说灭就灭？
此话别说庄文清和赵轻柔了，就算任何人听了，也只以为吴忧在说大话。
愣了良久，庄文清回过神来，无语的摇了摇头：“吴大人，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岂敢！”吴忧回了一句后，然后摸着下巴，继续道：“此法花费时间过长，怕是不妥。”
见吴忧说的煞有介事，庄文清的面色凝重了起来：“你是认真的？”
花费时间过长并不算什么，只要能灭掉北蛮，哪怕花费再长的时间都值得。
心腹大患，如梗在喉，北蛮不灭，大夏不宁。
见吴忧微微点头，庄文清一把抓住吴忧的手臂，语气不容置疑：“走，立刻随我入宫。”
庄文清的反应让吴忧一怔，回过神来后，他连忙道：“庄大人，你先听听也无妨，此法算是鸡肋，不必入宫。”
连忙抽回手臂，揉了揉庄文清抓过的地方，很疼，明明是一个文官，手劲还挺大。
闻听此言，庄文清渐渐冷静了下来，带着歉意说道：“是我反应过激了。”
至于吴忧说是鸡肋，庄文清可不会这么想，只要能灭北蛮，哪怕是鸡肋，也是上上之策。
吴忧理了理思路，说道：“北蛮人大多生活在水草肥美的草原之上，如果草原没有了草，那将会如何？”
没等庄文清说话，赵轻柔抢先一步道：“草原怎么可能没有草，就算是旱灾，草原上依旧可以寻到生存的地方。”
“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赵轻柔说的是实话，北蛮存在那么多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旱灾，北蛮人依旧活的好好的，这点吴忧倒是无从反驳：“不过，我有办法。”
吴忧没有藏着掖着，继续说道：“第一，是羊，羊吃草时，连带着根一起吃掉，久而久之，草就难以再生长。我们可以在北蛮周边低价大量售卖羊，让他们增加羊的数量，加快对草原植被的破坏。
第二是盐，我们可以派细作潜入北蛮，在草原上散播盐，将草原变成盐碱地，将士草不生。如此双管齐下，北蛮的草原就会逐渐沙化。没有了丰美的草原，北蛮人就会面临食物短缺的困境，各部族之间也会因为争夺有限的资源而产生矛盾和冲突。到那时，他们内部自顾不暇，战力必然大减，我们大夏再趁机出兵，定能一举将其歼灭。”
庄文清和赵轻柔听后，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与震撼，庄文清皱眉说道：“此计好生歹毒。”
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庄文清虽然佩服吴忧的才智，但此法对环境的破坏极为恶劣，他并不认可。
不过，实施此法是有限制的，庄文清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说道：“吴大人，此法虽妙，但是盐价格高昂，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怕是不妥，陛下也不会同意，再说就算此法成功了，灭了北蛮，那么北方将是沙漠，意义何在？”
吴忧哈哈一笑：“庄大人，你所虑并不是问题，我有制盐法，也有治沙之法，制盐法可以让我大夏不再缺盐，而且全部都是精盐，治沙之法可以让万里沙漠变绿洲，只不过花费时间太久了，可能需要十几代或几十代人才能完成。”
震惊，庄文清张大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没有怀疑吴忧的话是虚言，吴忧和他说这些，就是让自己把这些话传达给夏皇，他断不会欺君。
庄文清万万没想到，他从天牢里救出来的人，居然有这么才能，好险啊，万一当初他没有选择救吴忧，那么大夏将失去一个何等的存在。
愣神良久，庄文清赞道：“你有诸葛孔明之才。”
制盐之法说穿了其实很简单，赵轻柔在吴家住了那么久，她当然知道，吴家用的盐都是自制的精盐，而且她还亲自制过，并不难。
制盐可以解决百姓生计问题，而且还是泼天的富贵，治沙意义不比制盐的功劳小，若治沙之法可行，大夏的领土几乎可以扩大一倍，这是开疆拓土之功。
落霞关以北皆是沙漠，庞大的沙漠与达达和北蛮接壤，若无外敌，大夏甚至可以将沙漠纳入大夏的版图。
“过誉了，北方连年战乱，治沙之法尚不可行，不过制盐之法倒是可以献给陛下。”说到这里，吴忧顿了顿：“庄大人，这个功劳给轻柔吧，制盐之法交由她处置。”
吴忧要离京，断然不会把心思花在这些事情上面，赵轻柔其实对商业很在行，吴忧不介意帮她一把。
用制盐之法换一个官绅问题不大，赵轻柔有这层身份在，将来行事会方便许多。
庄文清道：“兹事体大，你还是入官一趟吧。”
吴忧摇了摇头，笑道：“庄大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告辞。”
说完，吴忧拉着赵轻柔的手，渐渐远去。
看着吴忧远去的背影，庄文清叹了口气，南下凶险异常，可能会丢命，万一吴忧如前两任钦差死在了半路，对朝廷而言是天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