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71年深秋,十四岁的姬宜臼蜷缩在马车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母亲染血的衣襟。车外犬戎的嘶吼声如潮水般涌来,车轮碾过破碎的青铜鼎,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母亲,父王真的...\"话未说完,申后突然将他按倒,箭矢擦着车顶呼啸而过。
当洛阳城的轮廓在晨雾中浮现时,少年天子望着郑庄公腰间带血的佩剑,喉咙发紧:\"叔父...会护我周全吧?\"郑庄公抚须大笑,披风下暗藏的兵符硌得他肋骨生疼:\"天子但放宽心,郑国的箭,射得退犬戎,也镇得住四方。\"
第二章 临淄风云
齐桓公把竹简狠狠摔在案上,墨汁溅在管仲新做的深衣上:\"相地而衰征?祖宗传下的井田制,说改就改?\"管仲却不慌不忙捡起竹简,用朱砂笔在\"私田\"二字上重重圈画:\"君上请看,东山的薄田三年绝收,西山的沃土却藏着万亩私田。\"他突然掀开殿门,指着阡陌间忙碌的农人,\"现在百姓偷偷开荒,不如干脆承认,按地力征税!\"
三个月后,齐国粮仓堆满新麦。齐桓公摩挲着新铸的青铜剑笑问:\"仲父这招,可算得富国强兵?\"管仲望着远处抗议的贵族,低声道:\"这把火,烧的是旧秩序的根基。\"
第三章 城濮博弈
晋文公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楚军旌旗如红云压境。\"退避三舍\"的承诺像巨石压在心头,身后将军们议论纷纷:\"国君,楚军欺人太甚!\"
\"传令,后退九十里!\"重耳突然拔剑,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当年楚王以礼相待,今日...\"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楚将成得臣的嘲笑:\"晋侯怕不是吓破了胆!\"当晋军退至城濮时,重耳望着成得臣骄横的笑脸,突然冷笑:\"子玉,你可知退一步,是为了更好地杀回来?\"
第四章 郢都韬晦
楚庄王盯着酒樽里的倒影,醉眼朦胧地打了个酒嗝:\"传旨下去,寡人要与美人饮酒作乐,国事...统统莫提!\"令尹斗越椒在暗处握紧袖中匕首,却没发现庄王藏在案下的手,正反复摩挲着刻有\"问鼎中原\"的玉珏。
三年后的清晨,郢都百姓惊见楚王身披战甲立于点将台。\"楚国的霸业,从今日开始!\"他的马鞭指向北方,\"晋国,寡人来了!\"台下,伍举望着主公眼中的精光,想起三年前那个装疯卖傻的君王,突然明白:真正的猛虎,从不轻易露出爪牙。
第五章 咸阳纵横
张仪顶着风沙闯入秦宫,衣袍上还沾着六国的泥土。\"大王请看,\"他展开皱巴巴的帛书,\"合纵看似铁板一块,实则燕赵互掐,齐楚离心。\"他抓起沙盘狠狠一推,各国疆域顿时乱作一团,\"臣只需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让六国自相残杀!\"
秦惠文王抚掌大笑,将玉璧推到他面前。张仪接住时,想起苏秦佩六国相印的意气风发,嘴角勾起冷笑。在赵国驿馆,他对着赵王举起酒杯:\"赵若与秦结盟,韩魏唾手可得。\"余光瞥见暗处的刺客,却若无其事地饮尽毒酒——纵横家的命,本就悬在刀尖上。
第六章 邯郸骑影
赵武灵王扯下宽大的深衣,露出短衣皮裤:\"从今日起,我们不再做中原的弱鸡!\"公子成白发凌乱地跪地:\"王上,这是背弃祖宗礼制!\"
\"礼制能挡住匈奴的马刀?\"赵王翻身上马,马蹄扬起的尘土落在老臣脸上,\"看看这些胡服,这些战马,这才是未来!\"三个月后,当赵国骑兵首次出现在雁门关外,匈奴首领望着风驰电掣的黑马军团,手中的牛角号\"当啷\"落地:\"这些赵人...怎么变得比我们还快?\"
第七章 稷下争鸣
稷下学宫的辩论场上,孟子涨红着脸拍案而起:\"人性本善!若人人守仁,何愁天下不治?\"淳于髡抓起陶碗猛地摔碎:\"笑话!若人性本善,田氏为何篡齐?\"碎片溅到角落的荀子身上,这个年轻学子默默捡起竹简,在\"性恶论\"三字上重重批注。
夜深了,墨子背着自制的守城器械匆匆走过。他望着远处操练的齐军,对弟子低声道:\"兼爱非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