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还没有来得及答应,老头又补充道:“但老夫有个条件,”
“……”
“往后再不许和吕雁来往,你能否做到?”
“为何?”
“小子,老夫叫吕威,吕雁是我的女儿,虽然老夫觉得你小子有点能耐,但须知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明白吗?别痴心妄想。”
“……”
老家伙慢悠悠喝茶,眼睛却往年轻的刘季身上脸上瞟,他在等这年轻人承诺。
刘季点点头道:“可以,但须补偿我两块宅基地和两家户帖,”
刘季内心底线是一块宅基地一家户帖,但他要了两块给足讨价还价空间,年轻的刘季早已经明白,凭空讨要肯定被拒绝,但如果给人砍价妥协空间很可能达到目的。
老头略微诧异道:“年轻人,为什么要两块宅基地两家户贴?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兄长死在别山不可能带回去,我希望他的妻儿能够迁户别山有人祭拜,”
“呵呵,好牙口,行,我答应,但你必须保证,如果你违背承诺,年轻人,后果会很严重。”
刘季点点头,一个女人而已,相比于自己前程算什么。
老头给他写了几个条子让他找某某某而后道:“差事,宅基地,赔偿款老夫都帮你解决了,老夫会相人,年轻人,你未来前程可期,但老夫不想领你人情,只求你我两家以后莫反目成仇就行。”
一个奇怪的老头,是的,刘季拿着几张条子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事就这么办成了,钱,宅基地,户帖,以及差事。
仿佛天上掉馅饼一样猛然间砸刘季头上。
回到窝棚,乡邻已经找出刘伯的藏钱地点,其实就在他地铺下的土里,干活的乡邻几乎都藏在卷铺下,所以算不上什么秘密。
刘季数了数钱,大概千五百钱,当然,刘伯还有大几百钱工钱没结清。
拿到刘伯的钱,刘季先去了趟别山钱庄柜台,拿出吕威开的纸条,钱庄职员恭敬的把数额算出来,按照别山平均薪资标准是年三千钱,十年补助就是三万钱,加上一千钱安葬费。
“劳驾先生,这么多钱我带身上不安全,我全存在你们这行不行。”
“没问题,我先给你开个存款凭证,你有户籍没有?”
“在办理,明天能拿到。”
“那我给你开个临时的,你明天拿着户籍过来办个存单,有利息可拿,”
“这么多钱一个月有多少利息?”
“临存三厘,三年期存五厘,”
“有点低,”
“我们是封国钱庄,安全可靠,小哥,私人钱行利息高是高,可不一定可靠啊。”
“行吧,先存个临期的。”
刘季拿着凭证往外走,刘季虽然干活不行,但天天在城中晃荡,对这些消息比乡邻懂得多。
他得去给刘伯买口薄棺材,要不然良心过不去,毕竟没有刘伯的死,哪有他刘季飞黄腾达时来运转。
花了几百钱给刘伯买了口最便宜的薄棺材,好说歹说,棺材行负责送货上门。
乡邻看见刘季总算做了人事也打消了对他想私吞刘伯抚恤金的闲言蜚语,一帮子老乡简单替刘伯擦去脸上血污,再把刘伯包里舍不得穿的一套五成新衣服换上,而后便抬入棺材内。
盖棺材板时,刘季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哭的那叫一个惨,只把众人眼泪也勾了出来。
晚上,刘季花钱买了些酒肉招待乡邻,喝了酒,有乡邻就打听抚恤金的事,刘季欺骗诸人道:“本来按照别山标准是三千钱一年,补五年薪资,但刘伯没有户籍,所以只能按楚国薪资二千钱一年补五年,一共是一万钱,加五百钱丧葬费。”
众人唏嘘,但想想也觉得不算太亏,毕竟那可是一万钱真金白银。
只是,当众人问钱什么时候能领到时,刘季叹息道:“有妻儿的须妻儿亲自过来领,目前只能等你们回乡后把我嫂子侄儿一家接过来,我也带侄儿侄女给他爹认个坟,”
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如此,但刘伯不可能一直不下葬,所以众人决定明天小年把活干完先结账,过了小年大家帮忙把人送到别山埋了,然后回乡代表把钱带回乡。
到了第二天干完活准备结账,众人又求到刘季面前,实在是这么多人,就没有几个识字的,算账就更不会。
好在刘季没计较他们以前排挤他的旧事,而是替他们一五一十算清工钱,又带着他们去公房顺利领到工钱。
这么多铜钱有好几百斤,五个代表要把钱偷偷扛回去也不是容易的事,于是刘季又说:“我哥的工钱我帮他存着,反正开了年我嫂子侄儿女要过来,到时一并交付,”
腊月二十六埋了刘伯,刘季便拿着条子先去领了两块宅基地,位置在东城边上,离吕氏族城是两个方向,这老头防贼一样防着刘季,好在有了他的字条,办理户籍也好,过户宅基地也好,去公差房报道也好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