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威尔的爱将剃着清教徒式的短发，黑袍上唯一的装饰是银制圣经挂坠。

    \"够了！\"范·德·霍根一拳砸在海图上，\"明日开始改用之字形航线，各舰队保持三海里间距！\"他独眼扫过众人：\"记住，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风暴，而是自己人的愚蠢！\"

    历经四个月航行，舰队终于抵达锡兰国的科伦坡港。荷兰水兵刚下船便与西班牙水兵爆发冲突——为争夺妓院，双方在街头用酒瓶和匕首互殴。更糟的是，英国水手在市场上强买强卖，激怒泰米尔商人罢市三日。

    \"这就是欧洲的团结？\"科伦坡总督范·里贝克在日记中写道：\"荷兰人贪婪，西班牙人傲慢，英国人伪善...或许明国人才是上帝真正的选民？\"

    补给期间，布莱克在\"皇家勇士号\"上举办了一场秘密会议。烛光中，他对几位心腹军官低语：\"克伦威尔阁下有令：若战事不利，可放弃荷兰人，夺取好望角...\"一张标注葡萄牙要塞的地图在桌上缓缓展开。

    当舰队驶入马六甲海峡时，了望手突然惊叫：\"右舷发现不明船只！\"晨雾中，三艘明军侦察舰如幽灵般浮现。这些三百吨的蒸汽快船通体漆黑，桅杆上飘扬着血红龙旗。

    \"开火示警！\"范·德·霍根怒吼。但荷兰战舰的前膛炮尚未装填完毕，明军侦察舰尾部已喷出白烟——不是火炮，而是某种信号火箭。三枚火箭冲上云霄，炸开赤、金、蓝三色烟幕。

    \"他们在召唤主力...\"布莱克脸色发白。话音未落，西方海平线浮现滚滚黑烟。三十艘明军铁甲舰组成楔形阵，以15节航速破浪而来，主炮在二十海里外已开始校射。

    \"全舰队转向！保持战列线！\"范·德·霍根的指令通过旗语传递。但西班牙舰队因风帆操作迟缓，与英格兰铁甲舰险些相撞。混乱中，一发试射的开花弹在\"海上雄狮号\"左舷百米处炸起冲天水柱。

    \"报告！测距兵估算明军火炮射程...超过五海里！\"导航官声音发抖。范·德·霍根独眼抽搐——这几乎是荷兰最远射程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