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虽强作镇定,连日召集文武议事,但据闻会场多次爆发激烈争吵,主战派与…
呃…‘迁逃派’争执不下,甚至几近动武!其内部人心惶惶,已呈分裂之兆!”
王龙听得津津有味,又灌了一口酒,笑道:“吵?接着吵!最好自己人先打起来,省得老子费事!继续!”
“嗻!”参将继续道:“其军事布置,亦显混乱与绝望!皇太极已下令八旗,所有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丁悉数编入军中,
看似兵力膨胀,实则多为仓促征召、缺乏训练、甚至食不果腹之壮丁!
其精锐核心,两黄旗、两白旗主力,收缩于沈阳、辽阳周边,试图负隅顽抗!
其余各部则分守各处要隘,兵力分散,士气低落!”
“粮草军械方面,建奴窘迫至极!因晋商渠道断绝,盐铁奇缺!探马多次发现,其巡逻兵卒面色浮肿(缺盐),兵器锈蚀残缺,箭矢竟有以骨石为簇者!
棉衣匮乏,许多兵卒仍着单衣,冻伤甚众!战马也因草料不足而掉膘!
其所谓‘弓马娴熟’,已大打折扣!”
另一名负责后勤情报的官员补充道:“王爷,还有一事极为重要!建奴境内,尤其是汉人包衣阿哈及部分蒙古部落中,已暗流涌动!
闻王爷天威,多有暗中串联,期盼王师者!此或可为我内应之机!”
“好!好!好!”王龙抚掌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快意和残忍:“没盐吃?没刀用?没衣服穿?
好啊!真是太好了!皇太极这老小子,现在是不是天天抱着,他那几块抢来的金疙瘩啃啊?能顶饱吗?啊?哈哈哈!”
他笑够了,脸色猛地一沉,如同翻书般,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这么说,皇太极是打算缩在沈阳乌龟壳里,等着老子去砸门了?”
孙传庭沉声道:“王爷明鉴!观其态势,确有此意。
辽阳、沈阳城高池深,乃其经营多年之根本,必作困兽之斗。其意图,或是倚仗坚城,消耗我军锐气,待我师老兵疲,或寒冬降临,再图反扑。”
“反扑?就凭他们那帮饿得前胸贴后背、冻得直哆嗦、拿着烧火棍的叫花子军队?”
王龙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辽东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锦州的位置:“锦州已下,塔山、杏山也在老子手里,辽西走廊大门洞开!”
他的手指继而狠狠划过辽河平原,最终重重地砸在沈阳和辽阳之上!
“皇太极想当缩头乌龟?老子偏不让他如愿!传老子军令!”
所有人悚然立正,屏息聆听。
“明日拂晓!大军开拔出关!”
“左良玉!”
“末将在!”
“率你本部兵马为前军先锋!给老子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到建奴的小股部队,不用请示,给老子往死里打!
砍下的脑袋,一律垒成京观!老子要一路从山海关,给他垒到沈阳城下!”
“末将遵命!”左良玉激动得满脸通红。
“孙传庭!”
“末将在!”
“统率中军主力!给老子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左良玉捅了篓子,你给老子兜着!老子要的是碾压!是摧枯拉朽!不是冒进!”
“末将明白!”
“神机营!炮队!给老子跟上!到时候轰他娘城墙的时候,谁要是哑火了,老子把他塞进炮膛里打出去!”
“嗻!”
“神火铳营!”
四位神将微微颔首。
“跟着老子坐镇中军!老子倒要看看,皇太极拿什么来挡老子的子弹!”
“至于后勤粮草…”王龙看向一旁,垂手恭立的魏忠贤心腹太监:“告诉魏忠贤,给老子看紧了!
一粒米,一颗铅子,都得给老子运到地方!出了岔子,老子把他那一条腿在打断!”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冰雹般砸下,又快又狠,条理清晰,杀机四溢!
“都听明白了没有?”
“谨遵王爷号令!”众将齐声怒吼,声震屋瓦,杀气冲天!
王龙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又摸出一个酒囊,狠狠灌了一口,眼中闪烁着嗜血而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沈阳城破、皇太极授首的景象。
王龙冰冷的笑声,在大堂内回荡,让所有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血液却也随之沸腾起来!
一场旨在彻底毁灭的战争机器,在王龙寥寥数语间,完成了最后的校准,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复仇的轰鸣!
明日,铁流将出关!目标,直指…沈阳!
辽东的深秋,苍穹低垂,铅灰色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凛冽的寒风,卷起枯黄的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