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那刻骨的仇恨,让他自己也难以承受。
说完,王龙他猛地转身,再不看台下一眼,对着身后早已等待命令的孙传庭、左良玉等将领,猛地一挥手!
“出发!”
“咚!咚!咚!咚!”战鼓再次雷动!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狂暴!
号角长鸣!凄厉而肃杀!
“全军!开拔!”命令层层传下!
钢铁洪流,开始缓缓移动!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北方,向着那片冰天雪地的杀戮战场,滚滚而去!
王龙看都没看崇祯和百官一眼,径直走下点将台,翻身骑上一匹神骏的黑马,一抖缰绳,便汇入了那无尽的洪流之中。
崇祯站在点将台上,望着那逐渐远去的、消失在北方天际烟尘中的大军,
望着王龙那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语,寒风吹拂着他的金甲,冰冷刺骨。
他知道,赌局,开始了。
以此同时,盛京沈阳皇宫。
虽号称皇宫,但比起北京紫禁城的金碧辉煌、气势恢宏,这里更像是一个放大版的、带着浓厚关外蛮荒气息的部落酋长大帐。
建筑粗糙,装饰古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牛羊膻味,和皮革硝石混合的气息。
然而,此刻,这座象征着大金国,最高权力核心的宫殿内,却弥漫着一种比严冬的西伯利亚寒流更加刺骨、更加令人窒息的冰冷和绝望!
五日五夜!鳌拜、英俄尔岱等一众使臣,如同丧家之犬,不吃不喝不睡,拼死赶路,终于在这第五日的黄昏,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踉跄着冲回了盛京!
他们人人带伤,个个面无人色,衣袍破碎,沾满污秽和血痂,眼神涣散,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没有片刻停歇,甚至来不及换一身衣服,他们就被直接带到了皇太极的面前!
宫殿内,炭火烧得极旺,却丝毫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
大金国汗皇太极,端坐在铺着虎皮的汗位上,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殿下,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等一众文武重臣齐聚,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中间那几个跪伏在地、浑身筛糠、如同从鬼门关逃回来的使臣身上。
“说!”皇太极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压抑着滔天怒火的野兽:“北京明朝皇帝…还有那个王龙到底说了什么?
给了你们什么答复?一字不漏!给本汗说清楚!”
鳌拜猛地抬起头,他额头上那片磕头,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黑红一片,显得格外狰狞。
他双目赤红,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屈辱而嘶哑变形,如同破锣一般:
“汗王!奴才…奴才该死!奴才无能!受此奇耻大辱!无颜再见汗王!再见我大金勇士啊!”
他猛地用头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开始哭诉:“那明朝皇帝…
他根本不听我们求和!他骂我们是野人!是畜生!说我们只配死路一条!还有那个王龙!那个恶魔!那个杀千刀的并肩王!他…”
鳌拜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起来:“他说他穷得只剩下银子了!
说我们那点贡品是打发叫花子!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范文程大人扣下了!说要把他千刀万剐!
还要把他九族抓起来筑京观!就在我们盛京城外筑啊!”
“什么?”皇太极猛地从汗位上站起,脸色瞬间煞白!
殿下群臣更是集体倒吸一口冷气,如同坠入冰窟!范文程被扣下了?千刀万剐?筑京观?
英俄尔岱瘫在地上,如同烂泥,接着鳌拜的话,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恐惧补充道:“还有那王龙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魔鬼!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他随口就叫出了奴才的名字!还有索尼大人!苏克萨哈大人!遏必隆大人的名字!
他甚至知道大玉儿福晋、小玉儿福晋、海兰珠福晋被掳走的事,她们…”英俄尔岱吓得说不下去了,只是拼命磕头。
“他还说什么?”皇太极的声音都在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股巨大的不祥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紧了他的心脏!
鳌拜仿佛想起了最恐怖的事情,浑身剧烈颤抖,声音充满了绝望:“他们说议和?称臣?纳贡?他不稀罕!
他只要我们的命!要汗王您的命!要所有建奴的命!一个不留!他说…
他已经准备好了十万大军!不!是十五万精锐!还有他那支可怕的,三千人的神火铳妖兵!
他说半个月!最多半个月!他就要亲自出关!犁庭扫穴!直捣黄龙!他说…他说…”
鳌拜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恐惧:“他说要把所有高过车轮的男丁!全部杀光!
脑袋堆成京观!尸骨铺满雪原!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