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陆秀婷似乎要起身离开,陈言却忽然冷冷道:“你就不怕后面的麻烦了么?
有我在,你别想让陆思思离开金陵府!
你一定想把陆思思远远送到国外去,我猜,是如果不这么做,你就会有大麻烦吧!
你可以现在走掉!那么后面你遇到什么麻烦的话,你能扛得起?
现在告诉我,或许我看在陆思思的份上,还能出手帮帮你。”
陆秀婷身子一震!
陈言指着房门:“门就在那儿,陆阿姨。你想走,我不拦着,那么以后有什么麻烦,你就自己扛吧。”
陆秀婷面色变了数次后,终于咬着牙,缓缓坐了回去。
这个女人的面色忽青忽白,然后飞快的拉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摸出一盒女士香烟来,给自己点燃了一支。
点烟的时候,陆秀婷的手指都在颤抖。
一口烟吸下去后,她的情绪才仿佛缓和了几分。
“陈言……现在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了,就连紫老那种玄修高人也对你礼敬有加,但……我的事情,即便是对你这种玄修中人来说,恐怕也是太过离奇。”
陈言反而放心了,不动声色的给陆秀婷面前的茶盏里续了杯茶,笑道:“离奇不离奇的,你不妨先说说看。”
陆秀婷又吸了两口烟后,才缓缓道:“那古墓里确实有东西,但并不是我后来独自下洞取出来的——我也不会下洞的本事。
当年我小时后跟着父亲和堂兄做翻土的营生,也只是给他们打打下手,在外面望望风,或者在家里做些器材装备的准备。后来也学了做一些古董文物的清理——但打洞下穴,这些本事,父亲和堂兄没教过我。
我父亲总和我说过,他让我参与这个营生已经是对我不起,我是女孩子,将来还是要嫁人成家的,不让我参与过多,是不想让太丧阴德。”
陈言点了点头。
这次他相信陆秀婷说的是真话——在【真言符】下,陆秀婷这种普通凡人,是没有抗拒能力的。
“那一年,父亲和堂兄找到了一处古墓,下穴的时候,我在外面放风。后来地下出了什么变故我并不清楚,只听见了堂兄在下面喊我的名字,然后他带着我父亲一起爬了上来。
上来的时候,父亲就在吐血,而且不是普通的吐血,是七窍流血。
他的口鼻,耳朵,眼睛,都在往外渗血。那个场面太过吓人。
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吓得只知道害怕,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堂兄带着我和父亲跑出来,然后一路开车往家去。
汽车开了一夜,到家的时候,父亲已经气息很微弱了,当时裹在他身上的衣服,都被他吐出来的血染红。
到家后,堂兄连夜去找医生,当时以为是父亲在下面是被什么重物砸了,内脏受了创伤。
堂兄走后,我在家里就守在父亲的身边,父亲却忽然醒了过来……”
陆秀婷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缓缓道:“他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塞给我,告诉我,让我先收好,还有……别让我堂兄知道。”
陈言听了,扯了扯嘴角。
这一家子也是,一伙盗墓贼,还是亲叔父和亲侄儿的关系,却八百个心眼子,勾心斗角的。
“那东西,应该就是父亲当时下洞后,在里面摸出来的。他存了私心,不想给我堂兄知道。”
陆秀婷说着,语气有些复杂:“当时父亲可能不知道他会死,以为他还能扛过去,所以只是想让我把东西先藏好,等他伤好后,他再背着我堂兄偷偷的处理或者贩卖掉吧。
可是没想到,天不亮的时候,他就断气了。”
嗯,陈言点头。
这个解释才合理了一些,不然的话,父亲若是知道自己必死,就没道理把一个宝物交给自己年幼的孤女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一个老盗墓贼不可能不懂。
把一个宝贝留给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那不是给她好处,而是给她招惹祸端。
“再后来,因为父亲死掉了,而且死的很蹊跷,警察就找上门来,而且走访了村里,查到了些线索,最后把我堂兄抓了起来。
堂兄以盗卖文物的罪入狱了,村子里的人才知道,我家原来一直是做那种营生的,这一下,我在村子里也混不下去了。
原本我家在村子里人缘还行,就算父亲死了,村里人看我一个孤女可怜,也多半会帮衬一把。
但知道了我堂兄是盗卖文物被关进去的……乡下人特别忌讳这种事情,盗墓,其实就等于挖人祖坟。
于是我在村里也遭受白眼,我就干脆偷偷的把父亲藏下的一些东西拿去卖了。
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父亲那些年倒卖的渠道,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也不会教给我。
我只能拿着东西,跑去城里的古玩黑市去卖,其实也肯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