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杨成栋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
"城外...城外到处都是尸体，"传令兵声音颤抖，"整个官道都被炸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弹坑，有的深得能把卡车埋进去..."
杨成栋的手微微发抖："继续说！"
"第九师团的装备...全都成了废铁。装甲车被炸得四分五裂，野战炮的炮管都被炸弯了。到处都是烧焦的车辆，很多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覃长安扶着窗台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指节发白。
"最可怕的是..."传令兵咽了口唾沫，"地上到处都是弹片，密密麻麻的，像下过一场钢铁雨。很多尸体都被打成了筛子，连完整的都找不到..."
"小野呢？"杨成栋的声音都在发抖，"第九师团的师团长呢？"
"在...在城西的开阔地那边，"传令兵的声音更加颤抖，"那里...那里简直就是地狱..."
原本训练有素的第九师团残部被赶到那里，全部被机枪扫射。密集的弹痕将地面都打出了一道道沟壑。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连月光都被染得发红。
"小野的尸体就躺在最中间，"传令兵继续说道，"胸口中了一枪，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
杨成栋踉跄着后退两步，瘫坐在椅子上。一万八千人的精锐师团，就这样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不仅如此，"传令兵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我们在战场上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武器痕迹。那些弹坑很奇怪，直径超过十米，深度惊人。周围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钢铁都被高温烧得变形..."
覃长安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些神秘武器，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还有那些钢铁怪物，"传令兵继续说，"比我们见过的任何装甲车都要庞大。履带碾过的地方，连钢筋混凝土都被压得粉碎。炮管有成年人腰那么粗..."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一支前所未见的恐怖力量。那些东洋人引以为傲的军队，在这样的火力面前，连一个晚上都没能撑过。
"这..."杨成栋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样的力量，就算东洋人的王牌师团来了，恐怕也..."
话没说完，又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司令！林局长的部队已经进城了！他们...他们正在向警备司令部推进！"
"向...向警备司令部推进？"杨成栋的声音都变了调，"他这是什么意思？"
覃长安死死盯着地图，手指划过林宇部队可能的进军路线："姑父，林宇这是要趁火打劫！父亲刚走，他就要来个釜底抽薪..."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司令部！"杨成栋一拍桌子站起来，"郑世豪！"
"在！"警备师师长郑世豪立刻上前。
"立即调动警备师的重机枪连，在司令部外围设置火力点。"杨成栋快速下令，"把那几门75毫米野战炮也拉出来，就算打不穿他们的装甲，至少也要让他们投鼠忌器！"
"是！"
"孙德胜！"
"在！"第十三旅旅长应声。
"你的部队是我们最精锐的步兵，立即在司令部周围构筑工事，一定要守住制高点。"杨成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决不能让他们轻易打进来！"
但覃长安却摇了摇头："姑父，你忘了刚才传令兵的报告了吗？就连东洋人的重炮联队都被他们打得粉碎，我们这点火力..."
"那你说怎么办？"杨成栋一把抓住覃长安的衣领，"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让林宇那小子骑到我们头上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林宇真要动手，警备司令部这三万人马恐怕连他们一轮火箭弹的覆盖都扛不住。
"等等！"郑世豪突然开口，"林宇不会这么做的。"
"此话怎讲？"
"你想，如果他真要对付我们，完全可以一鼓作气把第九师团和警备司令部一起解决。"郑世豪分析道，"他没这么做，反而大摇大摆地进城，说明他另有目的。"
杨成栋眼睛一亮："你是说..."
"他这是在展示实力！"郑世豪一字一顿地说，"用第九师团的覆灭告诉我们：如果他想动手，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覃长安若有所思："所以他这是来谈判的？"
"很可能。"郑世豪点点头，"但这种谈判...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杨成栋重重地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传令下去，各部队保持戒备，但不要轻举妄动。另外...准备好会客室，看来我们要和林局长好好谈谈了。"
晨光熹微，第七师的钢铁洪流正在向警备司令部推进。
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