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等到地道挖通的这天,第六镇的援军便抵达了肃州城外。
“刺史,刺史大人~”
一名身上满是血污泥土的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神色惊慌、目光骇然,气喘吁吁的对着西城门上亲自扛木头的刘本义说道。
“东城,东城外来了好多骑兵。”
“有,至少有好几千人。”
“全都穿着白色的甲胄,旗子也是白色的,上面有一个太阳一个月亮。”
听到士兵的话,刘本义脸色顿变,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喃喃自语说道:“白色的日月战旗~”
这一刻,自己在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巨大的疲倦感席卷而来,眼前似乎都开始便的乌黑。
他是经历过两年前的河西之战,知道北疆军中有一群身穿白色甲胄的骑兵,而且日月战旗也是北疆军的标志。
所以,东面来的那群骑兵,定然是北疆军无疑。
更是说明,黑水城被攻破,甘州城岌岌可危,河西走廊被截断,肃州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天不佑我肃州城啊!”
刘本义发出了一声悲愤大喊,直接晕死了过去。
这一刻,正午的日光突然暗了三分,肃州城垛上的瞭望的士兵百姓们,全部神色骇然,甚至是心生绝望。
只因为在东方戈壁之上,一片赤红色的骑兵正如同煮沸的血浪,自地平线翻涌而起。
起初是星星点点的猩红,眨眼间化作遮天蔽日的赤色洪流,数十面绣着日月图案的赤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不祥的血色。
甲胄碰撞的铿锵声混着马蹄轰鸣,如沉雷般滚过大地。
八千赤甲骑兵组成的钢铁巨兽在肃州城外缓缓停下,
李东河看着城墙上依旧树立着的西夏旗帜,淡淡的一笑:“看来,这次二哥还是没能赢我。”
“本以为第二镇能在我大军抵达前,攻克肃州城呢。”
随后,两镇大军汇合在一起。
本打算一鼓作气,直接攻下肃州城,然后就是三日不封刀,屠灭肃州城。
让所有人都看看,抵抗北疆军的下场。
但是随行的考功司参军张兴华,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却是站了出来:“二位都统,在下与肃州城刺史刘本义乃是旧交。”
“能否宽容在下一日。”
李东江的脸色变得不好了,自己在肃州城下吃瘪,只有屠城才能洗刷耻辱。
张兴华这个狗东西是想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啊。
“你若是想劝降的话,本都统劝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刘本义那个人,冥顽不灵,死不悔改,不会投降的。”李东江冷哼说道。
张兴华却是轻轻摇头,自信的语气道:“凡事没有绝对。”
“刘本义虽然是个愚忠之人,但是人都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城内百姓。”
张兴华原本乃是敦煌刺史,与肃州刺史刘本义乃是旧交,关系非常好,实在是不忍心他为了夏国殉城。
在张兴华的劝说下,李东江还是答应了宽限一日。
一日之后,大军攻城,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而就在当天下午,一个包裹便通过吊篮送上了城墙,摆在了刘本义的病床前。
首先映入眼前的乃是一面帅旗。
上面写着‘甘肃军司米禽’这六个大字。
看到这面旗帜的瞬间,刘本义的眼眸紧缩,绝望的摇头道:“甘州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甘州城呢?
恐怕也无幸免的可能,毕竟兴庆府的大军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甘州城。
也就是说,河西走廊被彻底截断,肃州成为了一座真正的孤城。
随后,他又打开了张兴华的信件,说的也都是劝降的话,希望他能怜悯百姓,开城归降,北疆军保证不会进行屠城。
刘本义苦涩的摇头道:“这个老东西,还真是拿捏住我了。”
但是没办法,援军已经指望不上了,肃州城沦陷则是迟早的事情。
刘本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城中百姓被屠戮。
于是,重重了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罢了,开城门。”
随后,他便名人离开房间,想要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会。
片刻之后,他的护卫察觉到情况不对,直接破门而入。
惊恐的大喊道:“大人,大人~”
甘州城外,旌旗漫卷,数百面日月战旗遮蔽了天穹,数以万计的北疆铁骑践踏着大地。
滚滚奔腾,卷起尘沙席卷,彻底将甘州城包围。
武卫军中,李骁拆开了张兴华送来的信件,里面有肃州城之战的详细过程。
为了避免全城百姓惨遭屠戮,刘本义下令开城归降。
但是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