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塞尔达赫利,从波佐尼到科马罗姆到处都只是小村庄。”安塔尔欣然解释道。“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密集,但在这里生活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但我不明白,你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你在斯拉沃尼亚做什么呢?”
“我离开这里时才五岁,”安塔尔耸了耸肩,没有详细说明原因,“我的舅舅威廉,后来收养我作为他的儿子,他在南方有一座庄园,我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是在那里。
而我们现在要去的小石屋是国王在我成为他的骑士时送给我的,我承认,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
在罗兹戈尼战役之后,查理允许我回家,于是我回到南方,继承了我养父的庄园,把我在这里的土地给了我的仆人……”
“什么?”拉克菲以为他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问道。“给了你的仆人?”
“是的,”安塔尔点了点头,“但斯蒂芬叔叔和他的妻子对我来说一直不仅仅是简单的仆人。我记得一开始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从没想过让他们觉得我比他们更重要。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当我们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对我妻子的支持和帮助比我做的要多得多。他们住在这里,而我还在布达,试图在那暴风雪中回家……”
说完最后的几句话,一种几乎可以触碰到的阴沉气氛把他们笼罩,这一次是安塔尔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开始把谈话引向更愉快的话题。
“在这你会有一段好时光的,拭目以待吧!”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恰落科兹是一个好地方,塞尔达赫利处于两条贸易路线的交汇处,
在圣伊什特万国王时代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当地教堂,多年前我们的查理王将其重建,把一个简单的土坯变成了一座美丽的石头教堂,四周环绕着围墙。
但是这里的老人们总是说,这座教堂在圣伊什特万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不管罗马教会怎么说,他们的神父们只是把它占为己有,并把它命名为天主教的弥撒场所,因为这里曾经是进行古老异教仪式的地方。
还有人说,那些被打上异教徒烙印的匈牙利人,不愿向基督低头,而是坚守祖先的真正信仰,从这里逃亡东方,融入了自称为塞凯伊人的民族。所以,莱克之子伊斯特万,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同胞,甚至可能是亲戚……”
小队伍里陷入了一片惊愕的沉默。拉克菲不确定他是否理解正确了,在他身边的这位前圣殿骑士称塞凯伊人为异教徒,还说塞尔达赫利最神圣的天主教堂是异教徒的祭祀场所。
骑手们也不习惯这种直来直去的谈话,他们互相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西蒙是唯一一个没有感到惊讶的人,他只是和平常一样没有说话。他的主人确实是个危险的人,但他也是个好人。
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森林中的树木逐渐退去,七名骑手来到了一片林间空地。从那里可以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石屋,周围有低矮的栅栏,还有……
“这里发生了什么?”安塔尔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勒马跳下,走着靠近他以前的家,脸色苍白如死人。“我不明白……”
他留给老斯蒂芬和他妻子卡特琳的石屋看起来很糟糕,房顶已经坍塌,栅栏有好几处都成了废墟,房子被藤蔓覆盖。
这个地方看起来似乎完全被遗弃了,曾经用来饲养强壮健康马匹的畜栏现在空空如也,里面的杂草长到膝盖,菜园里也是如此。
“斯蒂芬!”安塔尔绝望地喊道。“斯蒂芬弟兄!”
“来吧,”拉克菲脸色阴沉地向其他骑手招手,“进去看看!”
房子的情况更糟,地板上满是污垢和泥土,楼上和楼梯上覆盖着被秋风吹进来的树叶,不是今年的秋天,也不是去年的,而是比这还要早的干燥烂叶。家具早就被扔掉了,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拉克菲自己在房子里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除了叹气和摇头,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塞凯伊人心想,他怎么能把庄园留给自己的仆人呢?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啊!他在屋子后面再次找到了安塔尔,骑士正跪在高高的草丛中,跪在两个小十字架和土堆前。
墓碑很简陋,一定是有人用房子里找到的破损家具制作的,以便给死者提供一个算是基督教式的葬礼。
拉克菲蹲在安塔尔身边,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脸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我不明白,”安塔尔用痛苦的声音颤抖着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也许他们只是太老了,”拉克菲抚摸着他的肩膀,“也许有一天他们睡着了,再也没有醒过来。”
“如果他们是被杀了呢?如果有人看上了他们的财富并决定从他们那里夺走呢?”
“但你自己也说过,他们只是普通的仆人。”
“是的,”安塔尔擦去了他的眼泪,挣扎着站了起来,试图控制自己的激动情绪,“但我每两个月就会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