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他全心投入国事,后宫事务皆交由吕氏打理。
他本以为吕氏尽职尽责,直到此刻才惊觉自己大错特错!
连允熥的生辰都不知,这便是所谓的照料?
更令人愤慨的是,吕氏可能有意隐瞒允熥去上课的事!
朱标回忆起父亲曾说的话,怀疑允熥的愚钝实为吕氏刻意为之。
他虽不愿承认,但眼前的事实令他不得不质疑。
吕氏听后,脸色骤变。
面对朱标的冷脸,她迅速装出愧疚之态,伏地哭诉:
“臣妾失职,忘却今日是允熥生辰。
未尽好母亲之责,请殿下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泪流满面的她转向允熥,语气带着埋怨:
“你这孩子,如此重要的日子,我一时疏忽,你怎不提醒我?莫非这些年我对你不妥,让你疏远于我?”
允熥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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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愣在当场,竟不知如何回应。
片刻后,他刚要开口,却被朱标打断:“别哭了。”
朱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
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并无确凿证据,他不能对吕氏妄加指责。
况且此时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如今得到的结果已足够让他确认不少疑惑。
这便足矣!
朱标平静地看着抽泣的吕氏,装作毫不在意,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是小误会罢了,何必放在心上?快起来吧。”
吕氏听罢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的表现成功蒙混过关,没有引起朱标的怀疑。
她忙起身,含泪谢恩。
朱标摆摆手不再理会,转向朱允熥,语气温和地道:“是我的错,错怪你了,连你的生辰都忘了!对不起,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告诉我,我都答应你。”
朱允熥惊讶地抬头,看向朱标。
他本以为会挨骂,却没想到父亲不仅没有责备,反而用如此歉意的语气询问他的愿望。
这令他心头一暖,先前的委屈也消减了几分。
在朱标鼓励的眼神下,朱允熥……
朱允熥略作迟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父王,孩儿想求一柄火铳。”
“火铳?”朱标颇感意外,好奇地追问,“你为何要火铳?”
朱允熥低头片刻,坦然答道:“之前演练时,孩儿见朱政指挥若定,三军随行,英姿勃发,心中激动不已。
孩儿十分仰慕,希望能像朱政一般,日后领兵打仗,替父王分忧,为大明效力。”
说到这里,他语调稍停,脸颊泛起一丝赧色,却仍坚持继续道:“只是孩儿深知自己远不及朱政的能力。
于是想着能否在别处多下些功夫。
火铳作为国家利器,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自身不足。
加之孩儿对此亦颇感兴趣,因此想要深入钻研一番。
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算为大明尽一份绵薄之力……”
话音刚落,旁边朱允炆顿时冷笑出声。
研究火铳?这等粗鄙之事竟也值得涉足?身为皇室贵胄、太子嫡子,居然放低身段去做这种事,实在有损皇家体面!这般玩物丧志,简直就是朽木难雕!
吕氏却笑意盈盈,心中暗喜。
朱允熥表现得越不堪,就越显得其无能,这无疑加深了朱标对他的偏见。
而这对朱允炆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吕氏一直致力于此,此刻见朱标未有责备之意,更觉安心。
然而,实际情况却与吕氏的期待背道而驰。
朱标虽略有沉吟,却并无太多失望或不满。
朱允熥本是朱标寄予厚望之人,他曾在这兄弟间犹豫谁更适合继承大统。
然而今日得知朱政身份后,又反思自身对朱允熥的态度,朱标的内心已悄然转变。
或许让朱允熥远离权力中心并非坏事,做个平凡人,无争无斗的生活,岂非更好?这般安排,或许正是朱允熥最好的出路。
想到这里,朱标坚定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孤答应你。”
朱允熥本以为会遭斥责,却得到意外的回应,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直至缓过神来,激动地叩谢。
一旁的吕氏和朱允炆也是一脸错愕,吕氏隐隐觉得今日的朱标格外不同,莫非是因朱允熥生辰而格外宽容?
自然,唯有这般缘由,方能说得通。
“此乃孤之令符,你持它前往兵械局,告知他们是孤的旨意,挑选一把上等火铳给你。”
朱标从袖中取出一块金牌递给朱允熥,叮嘱道:
“不过,火铳这物极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