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人,我也只是发个牢骚而已。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这些年来,我太累了,承受的精神压力太大,一直在寻求解脱的机会。现在伯父让我代理的事,已经完成,因此我决定归隐。各位跟随我这么多年,情同兄弟,实在难以割舍。现在跟你们交个底,打个招呼。我离开这里后,你们何去何从,自己决定。”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谁也没做好准备,不知怎么回答。
还是陈双再次打破了沉默,说:“我认为您的这个决定,有失考虑。我们跟了您这么多年,为了维持您的利益,鞍前马后,和反对您的人斗的你死我活。扮演黑脸的总是我们,您一走,我们会不会被清算啊?”
“当然会,别看这地方小,人心挺复杂的。如果你走,我绝对不在这儿一天,”徐万国说道。
“那是因为你没家小拖累,象我们这种拖家带口的,怎么办?”刘贵说道。
“你不干了,总得有个合适的推荐人选吧。能不能从我们这些人中选一个,继任寨主这一职位,我们就不离开这儿了,”陈双说道。
“这主意不错,我们打下的江山,总不能拱手让给别人吧。让别人抢走我们奋斗来的果实,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多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这个怕不好办,我己有了合适人选。”
“谁?”
“雷云啊。当年,他被我们赶下了台,躲到了地下。现在我想把原本属于他的还给他。按正统性,他最有资格成为寨主。”
魏良说完,看着大家。毕竟雷云是以前的寨主,回归原来的职位,名正言顺。
“他同意吗?”徐万国问。
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虽然共事不长,但大家对雷云还是比较认可的,至少他看似憨厚。
再说,他在位子上时间很短,也没有对本地派和外来人口,做区别上的对待,基本上能做到一视同仁,仅此一项,就赢得了很多人的赞誉。
他如果继任,是双方都可接受的人物。
问题是,他接受吗?印象中,他并不贪恋权利,如果他有扞卫自己权力的意志,当年就不会有魏良的崛起。
无论是人脉还是资源,他都碾压魏良。离任后,怕本地人不服,他没少做本地人的工作。权力顺利完成交接,其中他功不可没。
“我正在做他的工作,”魏良说。
“他已经走出山洞了吗?”陈一问。
“下面马上要搞爆破,危险无处不在,所有的人,都被清理上来了,包括他。我姐姐己发下狠话了,今后不准他再踏入地下洞窟一步。我听了他们的争吵,我姐姐比较强势,雷云已经表示屈服了。”
“对于未来的寨主职务,他到底是什么个想法?”陈双担心地问。
“正在和他商谈。向你们透个底,他态度很强硬,很大程度上不会接受。不过,他提供了另一个人选。”
“谁?”所有的人都伸长脑袋,问道。
权力的交替,对每个人都会产生重大影响,当然是每个人关心的问题。
“雷松!”
“是他,”人们惊呼道。
对于雷松,人们都不陌生。
十年前,他是魏良上位的主要反对者,为了达到目标,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在支持者中串连,并成功预谋二月暴乱。
后来被镇压,所有参与人员中,都受到了惩罚,唯独他独善其身,平安落地,继续在寨上任职。
并不是不想收拾他,而是刚上任的魏良,还羽翼未丰。在自己的亲信还没有真正掌控全局的情况下,他对本土派实施过度打压,只会激起更大的愤怒,其带来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因此不得不采取怀柔策略,对这些人既打压又拉拢,以维持寨上表面的团结。
雷松是正宗的雷氏传人,是雷宁的嫡派子孙,是除了雷云之外,在寨上最有影响力的人物。
雷云已经撂挑子不干了,雷家在寨上不能没有代言人,所以才留下了他。
当然了,他也是魏良特别关照的对象,有专门的人员对他实行监视。
但后来,就撤消了。
多年的观察发现,那次权力之争失败后,雷松一改往日的生活习惯,变得特别地低调,从不参加任何团体活动。除了在家看书,使是下棋,似乎失去了奋斗目标,只是在混日子。
而魏良,经过多方努力,权力已得到人们的承认。雷松也对他构不成威胁,自然没必要对他防备了,于是便把宝贵的人力资源用在其他方面。
“这个人不好对付,”陈双说,“他面似看着憨厚,其实暗藏祸心,这样的敌手才最可怕的。谁知道这么多年,他忍辱负重,是不是在为未来的东山再起做准备?”
“陈大哥说的对,不言不语,看似憨厚的人,其实是最难对付的。我有预感,如果他上位,将有一波大清洗,这将是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