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允熥笑着应道,搀扶着朱元璋往外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素描一经亮相,便在大明画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写意派和素描派各执一词,争吵得不可开交。写意派高喊“韵味至上,意境无敌”,素描派则叫嚷“真实无敌,谁还看那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双方差点把画笔当成武器,大打出手。争吵声在街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朱允熥那句“各有千秋”从宫里传出来,这场争斗才逐渐平息。毕竟创始人都这么表态了,他们也就没必要再争吵下去。大家秉持着以和为贵的原则,避免了一场风波,免得伤了和气。
几天后,宋和脚步匆匆地跑来禀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陛下,钦天监说最近荧惑犯紫星,恐怕是不祥之兆。”
自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学说后,皇帝对星象就格外重视,恨不得天天盯着天空,连吃饭都要挑选吉日。然而,朱元璋听了这话,却冷笑一声:“荧惑犯紫星?咱才不怕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天塌下来有咱顶着!”
“皇上,钦天监说这次荧惑光芒大震,紫微星旁边的小星危机更为严重。”宋和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低头偷偷瞄着皇帝的脸色,生怕惹皇帝生气。
紫微星代表帝星,那么旁边的小星……是朱允熥还是朱允炆?朱元璋心头一紧。自从朱标去世后,他再也不想身边的人出事了,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能夹死蚊子。“咱该怎么办?”
“钦天监说去庙里修行,洗去因果,就能化解危机。”宋和低下头,小声回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生怕触怒皇帝。
“明儿吧,今儿咱累了,去安排休息。”朱元璋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疲惫,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遵旨。”宋和退下,脚步轻得如同猫走路,生怕惊扰到皇帝。
第二天一早,朱元璋刚醒来,宋和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皇上,昨儿二皇孙一夜没睡。”
“嗯?他干什么了?”朱元璋一愣,揉了揉眼睛,睡意还未完全消散。
“听说荧惑守星命犯太岁,他特意在宫里佛像前跪了一夜,为您祈福。”宋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动,眼神也亮了起来,仿佛在夸赞自家懂事的孩子。
朱元璋心底一软,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个傻孩子。走,和咱去看看。”
佛堂里,香烟袅袅,火炉里堆满了香灰,熏得人眼泪直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味。朱允炆还跪在蒲团上,念经念得嗓子都哑了,眼皮耷拉着,几乎要闭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膝盖也磨红了。朱元璋喊了一声:“允炆!”
“皇爷爷!”朱允炆强撑着精神,回头一看,眼圈黑得如同熊猫,差点栽倒在地。他硬是咬着牙,撑住了身体。
“别动了,荧惑守星?小事一桩,打不垮咱。”朱元璋走过去,扶起朱允炆,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满是疼爱。
“孙儿只担心皇爷爷的身体。”朱允炆声音虚弱,如同蚊子哼哼,还带着一丝颤抖,眼睛几乎睁不开了。
“唉~”朱元璋叹了口气,“快回宫睡觉去吧。中午吃完饭,和咱一起去寺庙。”
“皇爷爷不是说早上就去吗?”朱允炆一愣,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疑惑地抬起头。
“咱等等你!快去睡,宋和,送皇孙回去,让吕氏好好照顾。”朱元璋挥挥手,语气中充满柔情,眼神温柔似水,嘴角还挂着笑容。
朱允炆心里一暖,觉得这一夜没白熬。这是李贯出的主意,看来果然奏效,皇爷爷的态度明显被打动了。他踉跄着站起来,宋和赶紧搀扶着他往外走,生怕他摔倒。
宫外的茶肆里,李贯和黄子澄正喝着茶,桌上摆着几碟花生米,茶香与花生的脆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黄子澄竖起大拇指:“用祈福打动皇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太绝了!”
“昨儿的事你没听说?朱允熥画了张画像,把皇上感动得稀里哗啦。”李贯得意地抿了一口茶,眯着眼睛说道,“再说,文官最高才正二品,可那些驸马、王爷、公主全是正一品。这说明什么?在皇帝心里,亲情最重!只要朱允炆表现出孝道,皇上肯定吃这一套,百试百灵,我早就算准了!”
“高!”黄子澄拍案叫绝,差点把茶杯拍翻,“都是为了殿下啊。”
当然,李贯心里也另有盘算。他暗暗咬牙:杨士奇,朱允熥,你们在朝堂上让我蒙羞,我迟早要加倍奉还!这笔账,我记着呢,总有一天会找你们算清楚!
中午,朱允炆睡了一觉,精神稍有恢复。远远地,他瞧见朱元璋坐在门框上吃面,模样就像个普通的庄稼汉。碗里还漂着几根葱花,热气腾腾地往上冒。他跑过去:“皇爷爷!”
“坐下,和咱一起吃!”朱元璋招呼道,筷子夹起一根面条,塞进嘴里,吸溜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