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位将领险些笑出声,强行憋住,肩膀微微耸动。
这话简直是往忠勇侯脸上扇巴掌!你指责我们冒险,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援军迟迟不到吗?
忠勇侯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吞了只苍蝇。他死死盯住林宇,眼神阴鸷:“放肆!本侯何时抵达,自有军机考量,岂容你一个小小兵卒置喙!”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罪臣之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句句都戳在他的痛处。原本想借“贻误战机”和“擅自行动”来打压连若因的气焰,却被两人联手反将一军,彻底失败,反倒让自己陷入了尴尬。
第一次交锋,连若因和林宇配合默契,成功挫败了忠勇侯的锐气,让他颜面尽失。
忠勇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知道在口舌之争上占不到便宜,干脆不再纠缠细节,直接抛出最终目的。
“哼!牙尖嘴利!”忠勇侯冷哼一声,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压迫感,“多说无益!连将军,陛下有旨,边境所有军务,即刻起由本侯全权接管!交出兵符帅印,以及赤焰营指挥权吧!”
他摊开手,态度强硬,不容置疑。
帐内气氛再次凝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才是真正的图穷匕见!
连若因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帐外忽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誓死追随连将军!”
“赤焰营只认连将军!”
“保家卫国,死战不退!”
声音整齐划一,气势磅礴,仿佛要将整个帅帐掀翻!声浪滚滚而来,清晰地传到帐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
忠勇侯脸上的傲慢和强硬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深深的忌惮。他猛地转头看向帐外,脸色变得铁青。
他万万没有想到,连若因在军中的威望竟然高到如此地步!这哪里是接管兵权,这分明是要捅马蜂窝!若是强行夺权,恐怕立刻就会激起兵变!
帐内的赤焰营将领们,此刻也挺直了胸膛,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战意。无声的对抗,弥漫在空气之中。
忠勇侯的眼神阴晴不定,手指微微颤抖。他带来的亲兵虽然精锐,但在这数万赤焰军的地盘上,根本不够看。
良久,他才缓缓收回了摊开的手,眼神阴鸷地扫过连若因和林宇。
忠勇侯周奎阴沉着脸,拂袖而去,留下满帐的凝重。他并未直接离开赤焰营大营,而是在亲兵护卫下,住进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另一处营帐。
帅帐内的僵持暂时解除,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
“侯爷,这连若因如此跋扈,军心竟完全向着她!强行夺权,恐怕……”回到自己的营帐,忠勇侯的心腹幕僚,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文士,忧心忡忡地说道。
忠勇侯一屁股坐到主位上,端起茶碗猛灌一口,又重重放下,茶水溅出不少。他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哼!本侯岂会不知?这贱婢,还有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以为这样就能让本侯束手无策?”
他冷笑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明着不行,就来暗的!她不是爱惜羽毛,看重军功吗?本侯就让她身败名裂!”
幕僚眼睛一亮:“侯爷的意思是……栽赃陷害?”
“不错!”忠勇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查!给我仔细查!连若因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军中事务的处理,尤其是钱粮方面!还有那个叫林宇的小子,一个罪臣之后,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我就不信他们身上一点污点都没有!”
幕僚躬身道:“侯爷英明!军中事务繁杂,尤其是粮草辎重,最容易出纰漏。只要抓住一点把柄,便可大做文章,诬陷她克扣军饷,贪墨粮草!届时,就算她有天大的军功,也难逃罪责!”
“好!”忠勇侯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就从粮草下手!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属下遵命!”幕僚立刻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赤焰营大营表面上风平浪静,忠勇侯深居简出,似乎默认了连若因继续掌管军务。但暗地里,一股阴冷的潜流正在涌动。
连若因的帅帐内,气氛依旧严肃。
“将军,那老狐狸这几日安静得很,有些反常。”林宇靠在柱子上,摸着下巴说道。
连若因端坐案后,翻阅着军报,头也不抬:“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这眼皮跳得厉害,”林宇皱了皱眉,凭着直觉说道,“感觉有人在暗戳戳地盯着咱们,尤其是后勤粮草那边。”
楚昭仪闻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