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直接撩袍就那么坐下了。
只有季俊山跟个老师孩子似得站的笔直,跟赵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哎,你没觉得俊山兄,今个不一样吗?”
李成勇跟谢宁咬耳朵道。
“哪里不一样了?”谢宁自来就对姓季的不感冒,压根没注意到他,两眼一直盯着绸缎庄的生意。
季俊山在他们面前仿佛蜕掉了那层狂妄的皮。
这几个月勤恳好学,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逐渐习惯他这样的李成勇说:“你忘了他之前多狂,这姓赵的不过京城末流小官,怎么地他不去围着那俩大官转悠,跑咱们这块来?”
谢宁如今宛如利剑。
鬼见愁。
知府们对他喜爱备至,因为能在他身上捞到政绩和名声。
世家们对他避如蛇蝎,恨不能生吃了他。
听李成勇这么说,谢宁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
赵奕跟同龄人还从未有过,如此放松的时刻,仿佛他们就是一群跳脱的世家子弟,三五成群地因为某一件小事,而聚在一起,相谈甚欢。
“你说的这个对。”
赵奕对面前姓季的年轻人,印象不错,“世家虽然所占土地颇多,但西北情况毕竟跟大宴各地不一样,其他节度使身担防御重则,缩减世家土地虽然于国有利,但因地制宜,其他地方不能按照西北照搬。”
季俊山心里猛地一动。
他之前还不确定,这位就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但赵奕如此说,仿佛天下尽在他手。
他心脏遏制不住地碰碰狂跳起来,今日这番话,乃是他跟父亲在书房商议半宿的结果,他嘴唇都在细微地抖动,按照提前想好的措辞说道:“赵大人所言甚是,缩减土地恢复各地民生需得循序渐进,不能冒进,不然伤了天下氏族的心就得不偿失了。”
伤了天下氏族的心……?
谢宁挑眉。
果然,季俊山还是季俊山。
世家子就是世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