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转而想起了其他事情。
如今宝瓶洲的形势,虽有利于大骊宋氏,却不等于有利于他宋集薪。
不提他跟庙堂的重臣、国勋将军们毫无关系,在长春宫内还有一位同胞弟弟,以及那位死心塌地偏爱幼子的娘亲,就让宋集薪莫名有些情绪复杂。
前不久,他曾出去过一趟长春宫……
而到了那长春宫之后,宫内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
他那位所谓的娘亲在看到他来到面前时,也是哀嚎了一声“我的儿,好久不见,可真是想死了娘亲。”
紧接着便泪水连连,口诉心肠。
而他那个弟弟,同样眼眶湿润,随后便和娘亲一左一右抱住了宋集薪。
那场面颇带着几分感人,可在宋集薪心中,却是生不起半点波澜。
紧接着。
宋集薪摇了摇头,心绪莫名地烦躁了一些,他走路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脚步。
与此同时,宋集薪又不自觉地想到了陈平安这个人,随即握紧了拳头,心头压抑至极。
在他看来,陈平安就是他的心魔。
他不过是个泥腿子,可陈平安竟然给了他父皇丹药,让父皇对陈平安刮目相看,如今在他眼中,陈平安已隐约有压他一头的趋势。
凭什么?无非是这泥腿子命好,得了些宝贝罢了。
可宋集薪又不得不低头,这让他心中莫名染上几分憋屈。
同一时间,宋集薪又下意识地想到了稚圭。
他独自前行时,总会想起从前随时跟在身旁的那名婢女,总觉得有些不习惯,仿佛现在一转身,那婢女就会消失不见,永远见不着。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至于喜欢与否?
宋集薪从未往这方面想。
他的心态本就像一位少爷,觉得本该拥有这一切,可长久跟在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
这,凭什么?
不多久,宋集薪已经来到了一处走廊,这里没什么人,只有一只不识趣的笼中鹦鹉在说着人话,而且还是他听不懂的老龙城方言。
宋集薪听到这话,本就烦躁的心绪更甚,直接走到鸟笼前,伸手敲了敲鸟笼,厉声道“闭嘴!”
而这鹦鹉也不是普通凡物,学话极快,竟然跟着宋集薪,用宋集薪的宝瓶洲雅言也喊了一声“闭嘴!”
宋集薪见此情况,心头的烦躁竟消散了一些,接着道“给我说,宋睦是大爷!”
鹦鹉听到这话,默默转过身,直接用屁股对着他,随后开口道“你大爷!”
宋集薪闻言,微微一愣,他笑了,那烦躁的心绪竟又消散了一些,随即转身离开。
灰尘药铺。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夜晚。
陈平安直接在灰尘药铺住下休息。
至于郑大风,
陈平安在来这里的路上已经告诉了郑大风,他就是郑大风的护道人。
郑大风信了。
一是因为陈平安没有理由骗他,
二是因为陈平安现在的实力。
而郑大风没有再问陈平安,怎么样才能让他突破。
主要是到了晚上,同时他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心头也是莫名有几分激动,他打算调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再找陈平安。
至于那刺杀陈平安的婢女,也被郑大风打晕,直接关进了柴房。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清晨。
陈平安起床,到了八点开始练习起了六步走庄。
而郑大风也早已起床,眼中带着几分熊熊烈火。
半个时辰后,陈平安打完拳,这时郑大风开口道“好了,我准备好了,你说我该如何突破?”
陈平安笑着问他“不吃点饭吗?”
郑大风摆了摆手“哪有心思吃这个,等我突破之后,我再买点好酒好菜,到那时我再找你,咱们直接吃个痛快。”
陈平安听此,笑着回答“可以。”
郑大风又问“那然后呢?我该如何突破?”
陈平安略微斟酌,伸出两个手指,但很快又将其中的一根手指给收了起来,他的眉头同时也是狠狠一皱,紧接着他咬牙又将那弯曲的手指给重新伸了出来。
“郑大风,我要对你说两句话,首先第一句话可以直接让你突破到武夫第九境。”
郑大风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句话?两句话?这是什么情况?”
陈平安“两句话同时说,变数实在是太大。”
郑大风……
陈平安“第一句话,弟子不必不如师。”
嗡的一声。
郑大风的脑海一阵嗡鸣,身上的气血直接运转起来,以他为中心,气息抖散开来,涌现出一股狂风。
他万万没想到陈平安会说出这样的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