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运使死后,盗运矿石案的线索就彻底断了,继续留在崤山府没有任何意义,还可能会引来躲藏在暗中敌人的窥伺。
经过一番商量,永安侯决定先赶回上京复命。
白天许平安带着黑曜军的弟兄们,在城里采购了时令蔬菜、酒水米粮这些物资。
钱都算在漕运衙门账上,白嫖就是这么快乐。
当天晚上,船上的伙夫给整了桌好菜。酒
足饭饱后,许平安在房里打坐调息。
“师弟,你可真够傻的,昨儿崤山府教坊司的花魁白送你都不要。”
宋乘风替他心疼得直拍大腿,那么水灵的姑娘,说放就放。
“人家凝香姑娘嫌咱们这些武夫粗俗呗。”许平安撇了撇嘴。
“你要亮出‘众里寻他千百度’大才子的身份,她不得倒贴上门?”
宋乘风往床板上一靠。
许平安纳闷道:“那你咋不帮兄弟说道说道?”
宋乘风鼻子一哼:“想得美!老子酸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还帮你牵线?”
“说得好像你没逛过窑子似的。”
“这能一样么!”
“关上灯不都差不多。”
“是吹灯不是关灯!”
宋乘风较起真来,“油灯用吹的,关灯算怎么回事?”
边上打坐的赵勇突然插话:“宋兄你别说,我觉得许校尉还真有女人缘!”
宋乘风顿时酸得冒泡:
“快教教哥哥,你这勾搭良家妇女的本事哪儿学的?”
“哥哥?”
“教教小弟总行吧?”
“叫声爹听听。”
“滚犊子!”
宋乘风立马炸毛,“少他妈坑我!”
“叫不叫?”
“爹!”
许平安乐了,传授经验道:
“这姑娘啊,就像沙子,攥太紧反而留不住。
得先弄湿咯,不光能捏成型,还能摆花样。”
“啥意思?”
宋乘风和赵勇两兄弟听得云里雾里。
“得走心,别光想着走肾。”
“说得在理,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咋这么别扭?”
宋乘风突然反应过来。
“骗老子喊爹!快喊回来!”
他嘴里嚷嚷着,一个猛子就扑了上去,打算来个“强人锁男”。
忽然间,三人耳朵齐齐一抖,外头传来激烈的呼救声。
“出事了!”
许平安抬脚踹开宋乘风,连靴子都顾不上穿,像阵风似的冲出了房门。
赵勇和宋乘风提着裤子就跟在他屁股后头跑。
紧接着,是手持刀枪的黑曜军,呼啦啦全涌到了甲板上。
眼下船正停在平缓的河湾里,黑黢黢的水面上,有个黑曜军的大汉在扑腾。
一会儿像秤砣似的往下沉,一会儿又拼命往上窜。
这人明明会划水,可水底下就像有鬼拽着他的腿,死活要把他往深渊里拖。
“淦!”
“师傅说的没错,果然越往南的地方诡异越多!”
“居然遇上水鬼了!”
宋乘风冷哼一声,抄起朴刀,鼓荡起气机就跳下水去。
随着水中爆裂出一阵剧烈的水花。
那落水的汉子顿时浑身一松,跟浮木似的漂了上来。
甲板上的黑曜军甩下麻绳,七手八脚把落水汉子和宋乘风给拉了上来。
这时候舱底也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队黑曜军亲兵全副武装冲上来,铠甲哗啦啦直响。
永安侯则走在最前面。
“虚惊一场,就有人脚滑落水。”许平安扭头安抚完,定睛一看那汉子的脚脖子,上面留着个青紫发黑的手印。
“什么情况?”永安侯皱着眉头发问。
那黑曜军的汉子呛了几口水,很快缓过劲来,就是脸色煞白,八成是吓的。
“禀侯爷,卑职喝多了酒,刚才跑到上面来方便……突然听见水里有人叫我,低头一看,是已故的老母。”
“不知咋的突然想起老娘含辛茹苦养大我的光景,悲从中来,扑通就跳下去了。”
“落水后脑子就清醒了,老娘就算变鬼也不能在这儿啊。可那鬼东西死拽着我的脚脖子往水底拖…………”
“这是水鬼在索命咧。”
宋乘风在一旁插话道:
“死人泡成的水猴子,专骗活人下水。运河里年年要收好些人命,阴气攒多了可不就养出这些脏东西。”
“各位,今天夜里就别出来了,水鬼上不了岸,只要不往甲板跑就没事。”
听完宋乘风的话,众人齐刷刷扭头看黑黢黢的河面,大半夜听着这种事儿,后脖颈直冒凉气。
只有许平安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