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陛下,有活口,还有活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睛猛地一亮,秦牧更是冲了出去。
这是雁塔楼外的一处空地,几名官差将一个浑身是血,不能动弹的青年给抬了起来。
他奄奄一息,嘴巴不断地溢出血,像是五脏六腑受了重伤,并且其鼻腔内有着大量的黑灰,一身衣服也被烧得破破烂烂。
“快,找御医!”秦牧大喝。
“是,是!”喜顺连忙去找人。
紧接着,秦牧一把抓住幸存者的手,俯下身体:“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幸存者咳血,艰难道:“我……我也不知道……”
“突然塔楼就起了大火……我大声呼叫,却没有人回应,少数的人跑到了顶楼避火,但火烧得实在太快了,而且扑不掉,很多人被点燃就成了火人……”
“我砸穿了窗户,从上面跳了下来……”
说完,这青年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快点!”禁军催促。
御医快步冲来,展开救治。
秦牧愣在原地,脑子里不断闪过青年刚才所说的话。
火扑不掉,一点人就成了火人……这太离奇了,一般的火焰就算引燃了人的衣服,拍打还是能灭掉的,而且燃烧需要时间,怎么可能一点就燃,除非是汽油,但古代,哪里去找汽油?
黑烟弥漫,废墟压抑。
随着清理的结束,一百七十九具尸体全部被抬出,无一生还,唯一活口还在抢救。
塔楼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这些考生的同乡赶来,泣不成声。
他们不远千里跋涉,只为响应朝廷号召,参加科举,实现心中抱负,但出师未捷身先死,竟是在这儿化作了焦炭。
无论是百姓,还是裴家,还是朝廷官兵,无不是感到惋惜。
秦牧回过神来,眼神变得凶猛摄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得不联想到那些世家贵族,只有他们有动机。
一群穷酸寒门,能得罪谁?还不是他们!
他捏拳咬牙,断定:“这场火是人为!”
“人为?”众人震惊。
“田维见到的那个喜顺,应该是假的!”
众人再震,背后有一种鸡皮疙瘩感。
假的?
“来人!”
“卑职在!”
“立刻传令刑部,给朕彻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蛛丝马迹,揪出真凶,碎尸万端!!”秦牧怒喝,动了真火,在京城纵火烧死考生,还敢冒充皇宫的人,这是在直接挑战他秦牧!
“是!”
禁军迅速传令。
紧接着,秦牧看了一眼外面越来越多的围观者,议论纷纷,其中不乏大量考生。
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人看见,是绝对捂不住的。
他有些恼火,如果让百姓知道有朝廷的人下令不准营救,只为报复寒门子弟的一些文章,不知道那些寒门子弟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帝,又得是多么臭的名声。
这背后之人,用心险恶啊!
“所有人给都朕管好自己的嘴巴,喜顺从未代朕下旨,这事咱们都知道,但不知情的普通百姓未必能看出这些弯弯绕绕。”
“一旦传出去,免不了将是一场舆论,进而影响科举大典!”
田维在内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严重性,纷纷肃然:“是!”
“将这里封锁起来,劝散百姓。”
“即日起,京城严加巡逻,再出现这样的事,田维,你特么的乌纱帽就被戴了!”秦牧非常恼怒道。
田维欲哭无泪,连连磕头,哪里敢说个不字,心里把纵火者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三遍:“是,陛下!”
……
这一夜,刑部倾巢而出,官署灯火彻夜不息。
天子震怒,下令彻查,这让石辅都不得不从新媳妇儿的被迫里爬了起来,开始调查。
第二天,果不其然,雁塔失火,百人均焚,直接引爆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无数寒门士子为之愤怒。
这样的事,直接给科举盛典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大早,秦牧就醒了,他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一肚子的火,因为他很清楚这失火,不是一般的失火。
上官婉都不敢触秦牧霉头,只是安静地伺候更衣,用早膳。
一碗粥只喝了一半,喜顺突然带人急匆匆地来到东宫,跪在了帘子外。
“陛下。”
“又怎么了?”秦牧蹙眉。
“这……”喜顺支支吾吾,神色不安。
“说!”秦牧把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上官婉都吓了一跳,没见过自家男人情绪这么不好过。
“陛下,刚才石大人派人传讯,说今天一大早,民间议论,风言风语,说是雁塔楼的火是朝廷让放的。”
“还说是陛下下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