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忠烈之后,都能进义学。
今日起,义学的先生由即墨大夫的侄女担任,她读过《孙子兵法》,会教你们排兵布阵;还有鲁国的农博士,教你们种出比往年多三成的粟米!\"
台下爆发出欢呼。
林婉望着那些仰起的脸,想起叶阳信里写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忽然觉得怀里的布包沉了些——那是各城送来的义学捐粮清单,最上面压着张字条:\"婉娘,你比我更会治心。\"
函谷关的晨雾还未散尽时,秦军先锋的马蹄声就碾碎了寂静。
叶阳趴在山坳里,看着最前面的秦将举着青铜戈喊\"冲\",嘴角扯出个冷笑。
他打了个手势,藏在岩石后的弩手立刻扣动扳机——第一排弩箭破空而出,专射马腿;第二排紧跟着掠过,削断秦军的矛杆;第三排最狠,箭头淬了草乌汁,专往甲缝里钻。
\"太子!
秦先锋溃了!\"小翟举着旗呐喊,声音里带着颤巍巍的兴奋。
叶阳望着山道上横七竖八的人马,摸了摸腰间的剑——这是林婉用义学第一笔捐银打的,剑鞘上刻着\"止戈\"二字。
\"鸣金!\"他突然喊。
\"啥?\"小翟愣住,\"廉老将军刚派人来说要追击,您不是说......\"
\"追?\"叶阳指了指山脚下正在结阵的秦军后队,\"蒙骜那老狐狸故意派先锋来探虚实,咱们若追出去,正好撞进他的伏兵圈。\"他扯了扯被露水打湿的衣襟,\"去告诉廉老将军,稳守三天,等齐楚的粮车到了......\"
话音未落,山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泥的斥候滚下马,膝盖砸在地上:\"太子!
赵遗那贼出现在函谷关以西,带着千把流寇,要断咱们的粮道!\"
叶阳的手指猛地攥紧剑鞘,止戈二字硌得掌心生疼。
赵遗,那个三年前刺杀他未遂的死士,那个在易水河畔放火烧了二十车军粮的狠角色,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传信陵君来。\"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带三千玄甲军,走密道回援。
记住,要在秦军合围前......\"
\"末将在!\"信陵君的身影从雾里钻出来,玄色甲胄上还沾着夜露,\"太子放心,赵遗的人头,末将明日天亮前送到。\"
叶阳望着他翻身上马的背影,忽然想起林婉昨夜的信末:\"今日义学来了个女娃,说长大要像信陵君那样杀敌。\"他摸了摸护心镜里的字条,又抬头望了望渐亮的天——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信陵君的玄甲军消失在晨雾里时,函谷关的烽火台刚升起第一柱狼烟。
没人注意到,在西边三十里的山坳里,赵遗正擦着手里的匕首,刀刃映出他扭曲的笑:\"燕太子,你以为稳了?
老子的刀,才刚磨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