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日子,养路段的车再次路过。这次下来了一群人,俺爹一看还是头一次来的那些人,俺爹就赶快警惕起来,俺爹说你们来,我也不想挣你们那一毛两毛钱,要是人少我白给你一瓶也行,这人多呀,你们谁拿就给我个本就行啊。还是那两个老实巴交的说,哎呀,大叔,我们都知道没大利转,你该卖多少钱就买多少钱呗,不挣点钱怎么养家糊口啊?。俺爹听说的有道理,赶紧笑着说,是,是是是,你这个人说的就咱老百姓说的话,大家理解了就好了。但俺爹还紧的盯着,紧的算账。但等着他们走了,俺爹看看用井拔凉水拔的饮料还是差两瓶子对不上账。晚上了,俺爹给俺娘说这事,俺娘说,这事了,要是买货的人少行,人多了,你光靠眼睛盯着也不行,那样,下回这养路段的人再来了,你就赶快关门,给门锁上就走。他们要问你咋不卖货了,你就说有急事了。
俺爹俺娘说,商量办法。可人家拿饮料不给钱 的背后也在议论,也在想怎样能占到更大的便宜。没过几天,那几个人想出办法来了,一天也是下午了,养路段的大汽车跑到俺爹小卖店门口就停下了,停下,就下来两个人,穿着制服,说是路政的,一个人还拿着个大本子,说,啊,老马头,你这个小卖店不合乎法律啊,距离公路太近了啊,要在公路两侧盖房,必须超过十五米。我们通知你,得马上拆了啊。俺爹听了,和他理论,说我这房子是买的,也不是我自己盖的,这来的人都说,你说那没用。依着公路管理法,你的小卖店必须扒。说完就走,一个人还喊着,就三天啊。三天之内必须扒掉。
俺爹一听这话,急得团团转,这小卖店可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说拆就拆哪能行。俺娘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这天晚上了,俺娘去找六儿子,俺娘把这几次养路段来小卖店的情况给六弟弟详细的说了一遍。六弟弟说,这就是勒卡。俺娘说勒卡就勒卡吧,哪个部门不勒卡咱们呀,工商的,税务的,卫生的,派出所的,林业,烟酒的,白酒厂的,这政府的,你爹算过,有十二个勒卡过咱们的小卖店。勒卡,吃小的亏咱就认了。可你不能扒我的房子啊?俺娘说着就掉眼泪。六弟弟说,没事,他们通知把房子不是说三天吗?我 看看今天是几号了?六弟弟走到茶几旁,翻翻日历,一看是7月7号,安慰娘说,娘,今天阳历7月7号,是星期三,到明天,才三天,第四天是7月10号,是星期六,我去县里,找我三哥去。我到那给我三哥说,我三哥懂法,你不知道前年,1991年,抚远白酒厂厂长刘立发抢咱小卖店的酒吗?那刘立发后来不是乖乖的把抢来的酒给送回来了吗?
俺娘听了说,那不是你三哥上法院起诉他们了吗?六弟弟说,起诉了,那和刘立发一起来抢酒的王青山,法院传他,他不跑了吗?那后来政府也处理他了。俺娘听了,说,处理是处理了,可咱们也叫他们给折腾地多少天呢。
六弟弟笑了,说:“娘,折腾,你这回别管,您就放心吧,折腾,我给他折腾,有三哥在,肯定能解决这事儿。”
时间过得快,一转眼就是三天了,7月10号到了,星期六,六弟弟一大早就坐早上的客车来县里了,到了县里六弟弟来找我。六弟弟把养路段几个小混混到俺爹小卖店作妖的事说了一遍。我听了想想,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说:“这明显就是整事,故意刁难咱们,估计他们来整事,他们单位的领导能知道,但咱们不能怕他们。今天是不行了,明天是星期天,这两天,我想到人大找领导说说,到那也找不到。星期天,各单位领导都不上班。怎么的吧,你回去,这两天你学校也不上班,你先在这家里守着,别让他们把房子扒了。等周一,我去人大找领导反映反映,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事儿。”六弟弟点点头,说:“行,三哥,我听你的,我回去守着房子。你周一去人大可得好好说说,咱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咱。”说完,六弟弟就起身准备回去。我把他送到门口,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小心。
六弟弟回去了,刚下来客车,还没走到俺爹小卖店呢,我远远的地就看到俺爹小卖店门口有几个人站在那喊,扒,扒的房子,扒,扒,扒能咋的?他不扒,咱们养路段明天就来大铲车给他推了。俺爹掐着腰,撵着说,你砸我的玻璃,我告你去。六弟弟一看,好了,紧得寻找家伙事,六弟弟一路小跑,等跑到老金家门口,看见他家豆秸垛上有个挠柴火的耙子,拿起就跑。在路上走过俺家小卖店的几个人,喊着,快去,快去,养路段那几个小子在你家小卖店欺负你爹呢。“欺负俺爹,这回我叫他欺负。”六弟弟拿着耙子蹭蹭蹭地往小卖店跑。这时围观的人都喊着,来人了,老马家来人了,别叫养路段那几个小子跑了。这时,养路段那几个小子往东一看,来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我家有多少人,拔腿就跑,跑不远就上大汽车跑了。
“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俺爹看见儿子回来了,说你可是回来了,你看你刚上县里走,养路段的这帮人就来了,来了就吓唬我,叫我扒房子。我说就不扒,别人说,你给他们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