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请原谅我这个老同学招待不周,也是因为刚刚打下河津,比较忙,等回去之后,咱们再好好叙旧。”
安茹抿唇:“我,我还是单身……”
苏正明扒饭的筷子一顿。
空气安静。
直到一串笑声房间里传出。
“哈哈哈。”王子义拿着一堆相框从房间里走出:“苏司令,真羡慕你,像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女人缘。”
苏正明无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位,我连看老太婆一眼,都得在搓衣板上跪整晚,你这是存心想看我笑话!”
“我这是羡慕你的桃花运!”
“得了得了,你拿的什么东西?”
“照片。”
“嗯?”
“不是说龙鸠有孩子了嘛,我下午特意封城,就为了找人,你瞧瞧,龙鸠这家伙早知道咱们会这么做,提前将照片撕的只剩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孩子现在在哪?那可是龙鸠的血脉,就算屠了河津,也不能把龙鸠的种子放跑,以免遗祸无穷!对了,那个和你透信的秘书,到底怎么说的?”
扫了眼对面端着碗不断发抖的安茹,苏正明如实道:
“那秘书也只是提了一嘴,谁知道是真是假,那个谁,把龙鸠尸体用床单遮一遮,别吓到其他人。”
“是!”
士兵取了床单,将早已僵硬冰冷的尸体遮盖。
王子义无奈叹了口,对着安茹道:
“小嫂子,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今晚外面有点乱,你就和苏司令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苏正明给嘴里夹了筷土豆丝:
“你要出去?”
“我就一个劳碌命。”王子义耸耸肩:“总统亲自打电话,让我将这里收尾干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如此,就只能委屈河津的群众了。”
“你要干嘛?”
“屠城!”
空气凝滞。
哗啦,安茹手中的筷子吓掉在地。
“小嫂子,你们好好吃着,等明天太阳升起,战争就彻底结束了!”王子义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碎碎念:“唉,上位者,哪有几个干净的,谁让司令你名声太好,这个挨骂的苦差事只能我来干了。”
待王子义离开,士兵们也识相离开院子,月光下,只剩下饭桌旁的一男一女,以及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
苏正明一边夹菜一边道:
“你以前的确喜欢穿白裙子,也的确很美,不过,还是早点换了吧,这个敏感关头,要是被有心人看到,还以为你是在给龙鸠守丧。”
“我……我……”安茹强行压抑着颤抖,不过眼角泪水不受控的滚落。
苏正明头也不抬,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孩子在哪?”
他的确在年少时对安茹有过朦胧的喜欢,但两人的交情止步于同学,甚至都没有说过话。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恰好安茹上门,就为了再续根本不存在的前缘。
还有安茹进门时抬脚迈门槛的幅度,恰到好处,明明身体紧张的一直在发抖,却脚步很自如,就像走在自己家。
安茹死死咬唇,看向那道被床单遮盖的尸体,眼角泪水汹涌。
“把孩子交出来,那些人就不用死了。”苏正明劝道:“你应该明白的,光是河津那些普通人敢拿着菜刀和枪炮对冲,联邦就绝不可能让龙鸠的孩子活下来。
只要那孩子活着,就是个祸患!”
“苏正……苏司令!”
安茹噗通跪下,膝盖在地上摩擦出一条血痕,爬到苏正明身旁,抱紧大腿。
“求您给我们一条生路!
什么民主、什么理想,我一个女人根本不在乎,我只想让我的孩子活着,求求您了,求您给个机会好不好,呜呜呜,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为了你的孩子,就眼睁睁看着其他无辜的孩子被杀?”
“苏司令您别骗我了,就算我主动站出来,那些孩子,照样还是会死的,不是么……
早晨和您通话后,他和我说过,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投不投降的事了,河津城里的大家,都是因为相信着民主终将胜利,才会在战乱的时候一个个来到河津,所以,才会成为蓝星最后一个不愿意向联邦屈服的城市!
就算他知道输定了,他终于知道喊了那么久的民主根本无法实现,他想以投降保住这群人的命,但他知道不可能。
就算他投降,那些人也不会投降,只会觉得被背叛!
所以,他选择和同志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他选择和大家一起死!
我的孩子,只是屠城的借口,无论这个孩子存不存在,你们都会屠城,不是吗?他早就告诉过我了,你们要斩草除根的不是我的孩子,是和联邦截然不同的思想。”
“呵。”苏正明放下碗,抬头:“你刚才还说,你只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