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规矩搅得稀碎。依奴婢看,不如趁此机会,将禁内所有库房挨个儿查检一番,也好正正风气。”
当时在旁的魏彬、田春、张雄、张忠几位公公,听了这话都变了脸色,却没一个敢出声阻拦 —— 赵纲的供词就摆在那儿,谁也说不清里头有没有牵扯到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点了头。
朱厚照当时便拍了案:“准了。你领着慎刑司去办,不管查到谁,一概不许徇私。”
不过半月光景,这清查的风便刮遍了内府各库。先是乙字库掌事太监李全,因账实不符被锁了去;接着丙子库的王瑾也栽了,传言抄出的赃银竟堆了半间屋子。
消息传来时,刘全忠正在茶水房烫茶,听见小太监们咬着耳朵议论,吓得手里的铜壶都差点摔了。
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朱厚照翻动奏折的沙沙声。陈敬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是那副恭谨模样,可张大顺总觉得,他袖口下藏着的,是能掀翻半个内廷的风。魏彬等人今儿个递牌子求见,都被皇帝以 “忙着看库房清册” 挡了回去,想来此刻正蹲在各自的值房里,坐立不安呢。
窗外的蝉还在拼命叫着,可这满宫的暑气,竟压不过人心头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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