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伏子厚打开院门,就看到胡靖渊、殷天纵两个人,带着几个将士,手持火把在门外。
“校尉!传来消息,潘将军今日领兵北上,与贼寇交战,不曾想被贼寇埋伏,已经兵败,温校尉与高校尉带着残存兵马回到西城,而潘将军……”
胡靖渊看到伏子厚,终于松口气,说到最后不由得与殷天纵对视一眼,这才慌神的看向伏子厚。
“已经重伤而亡!”
胡靖渊对着伏子厚说道。
一旁的殷天纵,此刻脸上也是神情慌乱,潘长文一死,相当于整个太原郡的兵马,失去下命令的将军。
如今贼寇四起,杀死潘长文的反贼人马,又在北方,这对于整个晋阳,甚至整个太原的士卒,士气打击可不是一点。
“什么,死了?”
听到胡靖渊的话,大门内的伏子厚与崔文瑾一脸意外,随后二人的脸色各有不同。
伏子厚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皱起眉头,神情中似乎有些疑惑,而崔文瑾则是想到什么,嘴唇微动,仿佛在说‘死得好’!
“胡旅帅,你立即带人,按照此前吩咐,把城内所有世家大族的家眷子女,全部安置去营地,派人保护起来,告诉他们,贼寇犯边,城内不安全,城内将士会保护他们!”
伏子厚对着胡靖渊下令道,随后看向殷天纵。
“殷旅帅,你立即带人杀掉那些羊,带出城埋在水源旁,随后按照昔日的嘱咐,把该烧的地方全部烧掉!把周边所有乡民,全面迁入城内!”
伏子厚说完,又让一名将士,去把曹永几个人叫过来。
虽然不明白潘长文为何会突然被杀,但想到张金称的事情,伏子厚知道有备而无患,决不能抱有侥幸。
“啊?”
胡靖渊、殷天纵听到伏子厚的话,一脸错愕。
他们急匆匆的来禀报伏子厚,原因是将军潘长文出事,伏子厚需要尽快渡河去西城,与其他校尉、官员商议才是。
万万没想到,伏子厚听到消息后,思索一会,居然直接下令坚壁清野,准备固守城池。
一想到这些举动的背后,会有多大的影响,胡靖渊、殷天纵都有些担心伏子厚会不会是过于担忧。
如今东城、西城,本就有很多人在议论伏子厚,若是真按伏子厚的话去做,一旦是伏子厚过虑,那其后果,远非昔日种种举措可比!
“按照我的命令去做,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
伏子厚看着胡靖渊、殷天纵的模样,猜到二人心中所想,于是再次嘱咐道。
“喏!”
“喏!!”
听到伏子厚的命令,胡靖渊、殷天纵虽有顾虑,但还是不得不抬手接令道,随后带人离开。
伏子厚看着胡靖渊等人离开,于是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崔文瑾。
“明日一早,你立即南下!我会让曹永他们保护你到洛阳!”
伏子厚说道。
“晋阳会有危险?”
崔文瑾看着伏子厚的模样,也意识到似乎要发生大事,不由得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是想到那未知的危险,还有对眼前伏子厚的担心。
“嗯!”
伏子厚没有隐瞒崔文瑾,随后有些担忧的看向夜色下的北方。
………………
晋阳西城内。
深夜下,一辆辆马车,在手持火把的仆人牵引下,来到一栋府邸里。
住在城内不同地方的裴寂、刘文静,也都不约而同的来到府邸之中,随后在正堂内,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潘长文。
“呜呜呜~!良人啊!!”
“父亲!”
“父亲~!呜呜呜!”
看着潘府家眷跪在潘长文的尸体旁痛哭,刘文静与裴寂心中满是震惊。
“姜大人放心,已经派人连夜将消息送去洛阳……”
温大有对着姜宝谊说道。
“温大人,到底发生何事?”
刘文静与裴寂对视一眼,看着敷药的张平高,于是带着疑惑,看向温大有询问道。
虽说往日里刘文静看潘长文很不顺眼,但刘文静却也清楚,潘长文一旦出事,对晋阳势必会有很大的影响,其中最为直接的,便是失去下令做主之人,在这一段时间内,不管有什么事情,各个县城,乃至同一个县城的官员,没有调令,都不敢擅自乱来。
眼下看着潘长文的尸体,刘文静很疑惑,为何潘长文会重伤而亡。
“碰上一伙贼寇!其首领非是寻常之贼,此人善用兵法,指挥戝众有序不乱……”
温大有见到刘文静、裴寂,想起今日的事情,温大有心里就有些沉重。
贼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们会烧杀劫掠,而是会向军队转变。
贼众与军队,可完全不是一个性质,贼人之所以容易击溃,就在于混乱无序,就像离石郡那伙贼人,人数虽有三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