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魏云舟准时醒来,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虽说休沐后,他大多数时日都是在卯时起床,但偶尔也会赖床,赖到辰时起来。放假卯时起床,跟上班卯时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美好的假期怎么这么快结束,他感觉昨日才休沐,怎么今日就要上朝了。
魏云舟没有赖床,发了一会儿呆后,便起身了。趴在他怀里的武松醒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又茫然地望着他。
趴在枕头边的凌风也睁开一双豆豆眼,疑惑地望着魏云舟。
魏云舟抬手摸了摸武松和凌风的小脑袋,语气温和道:“我今日要上朝,不能陪你们睡了,你们两个接着睡。”
武松和凌风好似听懂了,一个继续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睡觉。一个把头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继续睡觉。
这时,元宝走了进来,伺候魏云舟穿衣。
“少爷,今日要比前几日冷了不少,水缸里的冰结了厚厚一层,您待会出门要多穿些衣服,不然会冻到。”元宝说话时嘴里一直冒着热气。
“感受到了。”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那一刻,魏云舟便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在船上受不受得住?也不知道他们带的木炭够不够用?”
“少爷,您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去看看。”元宝提议道,“给老太爷他们送一些厚实的衣物和木炭,这样老太爷他们就不会被冷到了。”
“再安排一个大夫跟着。”魏云舟担心李老太爷他们许多年未来咸京城,对咸京城冬天的寒冷没有那么了解,带的衣物不够厚实,带的木炭也不够用,带的药材也不多。他们又在运河上,会更冷,说不定已经被冻着了。
“你跟我娘说一声,让我娘安排人去接外祖父他们。”
“是,少爷。”
这么冷的天,魏云舟没有让李夫人早早起来,陪他一起用早膳。
这个时候,李夫人还在睡梦中。
魏云舟洗漱好,便去前院的膳厅用早膳。
桑桃她们布置好早膳。
天太冷,魏云舟也懒得去魏国公府,跟魏瑾之一起用早膳。
用完早膳,魏瑾之的马车已停在六元及第状元府的门口。
魏云舟上了马车,先跟魏瑾之打了一声招呼,旋即坐下来。
魏瑾之给他倒了一杯姜茶,温声道:“天冷,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魏云舟不想喝,但拒绝不了,只能接过茶盏,皱着眉头,满脸不情愿地喝了。
等魏云舟喝完,魏瑾之递给他一块饴糖:“今年成年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不喜欢喝姜茶?”
饴糖的甜味不足以冲淡嘴里的姜味,魏云舟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漱了漱口,这才感觉好多了。
“因为难喝,我讨厌生姜。”虽然做菜少不了姜,但他从不吃姜。
看到魏云舟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魏瑾之打趣道:“你还不如小竹竹,她可吃生姜的。”
“小竹竹不挑食,给她吃什么就吃什么,好养活。”不然小竹竹怎么吃的圆滚滚的,“我舌头叼得很,受不了生姜的味道。”
魏瑾之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事,而是关心起李家人。
“你外祖家的人可动身来咸京城了?他们来多少人?来了谁?”
“外祖父跟着几个舅舅和舅妈他们来了,外祖母的身子不好,经不起长途跋涉的辛劳,没有来。”魏云舟把李家和苏家来的哪些人都告诉了魏瑾之。
听说苏家老爷子来了,魏瑾之的面上露出一抹吃惊之色。
“苏老尚书的身子经得起折腾吗?”
“如果他老人家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他老人家也不会来,想必他的身子撑得住。”
“唉,这又是何苦呢。”
“为了子孙后代的前程,只能拼一把老骨头了。”子孙后代不争气,年迈的苏老爷子只能拖着垂垂老矣的身子来咸京城为他们搏前程。“除了我们,他以前的同僚有几个活着?”
“活着的倒是不少,但留在咸京城的没几个。”魏瑾之对苏老爷子以前在咸京城任职工部尚书一事有些了解,“跟他同期的官员都退了,在家颐养天年,而他们的子孙后代没几个在咸京城,大多数都在外地任职。”
“那他想让苏淮安走他的人脉怕是行不通了。”
“他来咸京城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跟以前的同僚叙旧,他也没有指望以前的同僚能帮到他的孙子,如果能帮,早就帮了,又何须他亲自来咸京城。”魏瑾之心里清楚苏老爷子来贺喜的主要目的是来找他和魏云舟。“叙叙旧,带孙子露露脸。他那些同僚不看在他的身份,看在你我的面子上,也会卖个好。”
苏老爷子心里明白,以他的面子,过去的同僚不会给几分,毕竟这几十年都没有联系,以前也没有太多的情分。但,同僚得知他们苏家与李家是姻亲,跟魏尚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