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长公主与驸马是最后知道的,在傍晚时候也赶来了辰王府。
辰王与她也絮叨了好些话。
而后,他无力虚脱,说要睡一会儿。
几个人从里卧出来。
萧怀沣心情沉重;其他人也不说话,沉默坐在东次间。
辰王这一觉,再也没醒过来。
他睡得很安详。
顾湛诊脉,确定他已经辞世,萧怀沣的眼泪猝然而落。
哭成一片。
骆宁想起初见辰王时,他温和包容每个人,心里也是大痛。
萧怀沣对太子说:“辰王既是你三伯,也是你恩师。他的葬礼由你来办。”
这是历练他,让他经手大事。
太子知道如何办事,他从十岁就时常接手一些公务。哪怕没经历过,只要有人可用,就能办妥。
辰王的葬礼,办得很热闹。
端王府第七子,是个庶子,过继给了辰王。
这个嗣子,也是太子萧景齐亲自去挑选的。
嗣子扶丧,辰王下葬。
萧怀沣与骆宁送辰王去了皇陵,结束后两个人站在墓前,看着辰王簇新的墓碑与新坟,沉默片刻。
“阿宁,你说三哥会与三嫂在地下重逢吗?”他问骆宁。
骆宁:“会的。”
语气很笃定。
人可能需要从这种笃定的话语得到力量,萧怀沣轻轻舒口气。
“阿宁,我们也快老了。”萧怀沣对她说。
骆宁:“我没觉得老,我尚且力壮。”
萧怀沣笑了下。
“趁着力壮,我们出去走走。”他说,“这两年,慢慢过渡,后年把皇位禅给太子。”
“太子很像你,咱们把他教得很好,他撑得起江山。”骆宁说。
萧怀沣握紧她的手。
回眸看她。
她今年也四十余岁了,目光澄澈、肌肤紧致,的确不怎么显老——母后在她这个年纪,很有疲态。
萧怀沣便想,他对骆宁应该很好。
“阿宁,我是个好丈夫吗?”萧怀沣问。
骆宁便说:“宫廷这十余年,你从未在我面前自称过‘朕’。怀沣,你一直都是我丈夫。”
萧怀沣轻轻揽住她肩膀。
骆宁依偎着他。
夫妻俩便要规划着出行。
萧怀沣想带着骆宁去趟韶阳,可能会在那里住三五年;而后再往其他地方走走。
朝廷有了不少能臣,应该放手给太子历练机会。
“……等我们出去玩的时候,要把孩子们带上么?”骆宁笑问。
萧怀沣:“带上喏喏和勤儿。”
喏喏是他们的第三女萧景珣,勤儿便是幼子。
这两个孩子年纪小。
太子继位后,大公主萧景珞差不多要及笄了,得准备开府、招婿,她不能跟着父母走。
“朝朝的驸马还没有选好。”骆宁道。
大女儿小名叫朝朝,这是萧怀沣一开始就定好的。
“选个贵胄子弟。”萧怀沣道。
骆宁又说,“把长缨大将军带上。也许,它会葬在韶阳。”
长缨大将军是一只很长寿的狗,再过两年,它就活了三十年,这是很罕见的。
它的状况不好,懒得吃喝,也不怎么动弹了。
“它要是能再撑两年,把它葬在母后身边。”萧怀沣道。
如此,他们都得了自由。
“要是撑不住,就葬在皇陵。将来我们皆要葬在皇陵的,让它陪伴着我们。”萧怀沣道。
骆宁道好。
这两年内,萧怀沣要带着太子,为他继位做足准备;骆宁要管好内廷,替太子选妃,替大女儿朝朝择婿。
她还收到了崔正澜寄过来的礼物。
想起从韶阳回京前,与崔正澜的话。
那时候,崔正澜问她是否会后悔。
骆宁盘点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那句话又在唇边:“‘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次,不是为了鼓励自己。
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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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写完了一本书。
这本书写得很丝滑。我入行就是从写宅斗文开始的,十几年不知写了多少本,如此顺利开篇到结尾的却不多,这本算一个。
也许是因为人设做得很好,男女主都是我擅长又喜欢的,脑海里一直有他们很清晰的画像,每天打开文档进入故事,就像推开了一扇异世界的大门。地图与人物太清晰了,写作就会容易很多。
好的人设往往可遇不可求,需要极大的运气。
我这本书运气真好。
我很喜欢写宅斗,可以塑造很多女性,写每个人的高光、困境,能把我对现实生活中的感动与不满都宣泄出来。写宅斗文的时候,我自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