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杰反过来又赶紧给陈焕鹏汇报,“领导,人已经放了。”
陈焕鹏放下电话,瞪了赵远一眼:“下次别这么冲动!要是真伤大了,我咋跟你爸交代?”
赵远立马嬉皮笑脸:“知道了干爹!还是你最疼我!”
贤哥赶紧上前道谢:“谢谢陈书记!麻烦您了!”
陈焕鹏摆了摆手:“不用谢!远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在南京有事儿,直接找我!”
从省大院出来,赵远立马从轮椅上跳了下来,绷带、石膏也都拆了,哪还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贤哥又气又笑:“你这小子,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赵远得意地说:“那可不!要不咋能把人捞出来呢!走,咱接大庆他们去!”
挂了电话还没五分钟,大庆、三哥、许东涛就从“六扇门”里走了出来——高俊波的电话比圣旨还管用,下面的人哪敢耽误?
有兄弟可能会问,高峰为啥不辩解?他爸高俊杰能坐到这个位置,难道是傻子?
其实这都是官场上的“心照不宣”:陈焕鹏是省里头的一把手,官比高俊杰大了好几级,他说啥就是啥,高俊波敢犟吗?
别说高峰只是挨了枪伤,就算真是被冤枉的,高俊波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到啥时候都好使。
就像古代皇帝说一句话,臣子再委屈也得听着,“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放到现在,这规矩照样管用。
高峰就算心里不服,也得憋着;高俊波就算知道儿子可能受了委屈,也不敢跟陈焕鹏叫板,不然他这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等人都聚齐了,许东涛拉着贤哥说:“贤子,我跟大庆晚两天回长春。我在南京还有个老哥们要见,正好陪大庆再待几天,省得高峰那边再找事儿。等我俩处理完,一起回长春,到时候咱哥几个好好喝一顿,把这阵子的晦气都冲了。”
贤哥瞅了瞅许东涛,又看了看大庆——大庆脸上还有点不服气,估计是没揍够高峰,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贤哥心里跟明镜似的,许东涛是怕他们走了之后,大庆一个人在南京吃亏,想留下来搭个伴。
三哥也猜出了七八分,靠在墙上没吱声,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当天下午,贤哥就领着村明、二弟等人去了机场。换登机牌的时候,春明还忍不住问:“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高峰那小子,以后要是找长春来咋办?”
贤哥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他不敢。就算来了,咱长春的地盘,还能让他撒野?”
飞机起飞时,贤哥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南京城,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场南京风波,从酒吧门口挨冷落、赌场里动手,到被魏勇围堵、三哥挨枪,再到赵远用苦肉计求陈焕鹏,最后靠着官场上的规矩平息,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事儿没彻底结束,高峰那边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以后的日子,怕是还得防着点。
不过眼下,能平安回长春,能把三哥、大庆他们都安全带回来,就已经够了。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在长春的地盘上,他孙世贤,还没怕过谁。
可谁也没想到,大庆和许东涛压根没走——俩人揣着一肚子火,直接奔雷尚斌的云顶酒吧来了。
刚到门口,大庆就踹开玻璃门,指着雷尚斌的鼻子骂:“你他妈纯纯狗懒子!跟赵三玩苦肉计,打感情牌,说啥发小情谊,要送我们走,结果呢?把我们送进局子里了!真要是往死里整啊,听你的我们他妈早让人嘎巴一枪送上路了!你这是往死里霍霍我们!”
许东涛带来的一百多号兄弟也没闲着,手里的家伙事儿“哐哐”往地上砸,火球子直接往吧台里怼,门脸、吊灯、酒柜,但凡能砸的,一点都没剩。
雷尚斌身边就二十来个老弟,邢伟、小海他们刚想动手,就被许东涛的兄弟按在地上一顿揍,没一会儿就全躺倒了。
雷尚斌吓得腿都软了,大庆上去就给他一耳刮子,手里的片柳子“啪”地拍在他脸上:“你他妈还敢装?我问你,谁是你兄弟?谁跟你是发小?”
说着就用皮鞋头子往他脑瓜子上剁,“我他妈今天把话撂这儿,东北长春,你以后别想回去!偷摸回来我没发现,算你命大;但凡让我于永庆知道你回长春,就算你躲在耗子洞里,我也给你抠出来!就算你躲到赵三家,我照样上他家抓你!听没听见?”
雷尚斌疼得直叫唤,赶紧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大庆啐了一口,冲兄弟们一挥手:“走!” 砸完酒吧,许东涛把带来的兄弟打发回济南,自己则跟着大庆往长春赶——这口气,总算是出了。
等俩人到了长春,跟贤哥他们凑在一起喝酒,赵三的大哥大突然响了,一接是雷尚斌的声音。
雷尚斌在电话里都哭了:“三儿,我让大庆打了,在医院刚醒过来,酒吧全让大庆砸了,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啊!医药费我不要了,可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