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凌用匕首挑起一滴黑色粘液，液体在月光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光泽。"五角大楼的机密项目出现在太平洋无人区，"他忽然翻转手腕，粘液精准滴进采样瓶，"看来有人提前二十年完成了纳米蜂群与生物组织的融合实验。"
盛瑶的睫毛在夜视仪绿光里颤动："这些六边形纹路..."她将破损的加密文件投射在两人中间，三维图谱上跳动的频段曲线突然与邬凌手腕的旧伤疤重叠——七年前敌后任务留下的信号增幅器正在发出同频震颤。
"东南方八十海里。"邬凌扯开急救包，把生物粘液样本塞进防辐射夹层时，手指在盛瑶手背短暂停留。
他们同时望向黑暗中的海平线，那里还残留着母巢爆炸引发的电离云。
破晓时分，改装过的气垫艇切开墨色海水。
盛瑶戴着战术目镜校对坐标，突然发现声呐图上有三个菱形阴影呈品字形包抄而来。"十点钟方向！"她话音未落，海面炸开三道银白色浪涌——金属蜂群组成的拦截网正从三百米外极速收拢。
邬凌猛打方向盘，气垫艇在即将撞上蜂群屏障的瞬间来了个九十度漂移。
他左手抽出电磁脉冲枪，右手却按下盛瑶准备启动纳米机群的腕甲："留着能量对付母机。"说着突然对着天空扣动扳机，电磁脉冲弹在云层炸开的雷暴，让蜂群矩阵出现半秒紊乱。
"抓紧！"他突然调转船头朝着蜂群直冲过去。
盛瑶在剧烈颠簸中看到仪表盘上跳动的共振频率，立即将邬凌的芯片信号接入导航系统。
气垫艇擦着蜂群灼热的锋刃掠过，防护罩上迸射的火星在两人脸上映出忽明忽暗的斑痕。
当气垫艇冲上荒岛沙滩时，盛瑶的军靴深深陷入潮湿的砂砾。
她弯腰喘息时，战术腰包里的生物样本突然发出蜂鸣——黑色粘液正像活物般撞击着容器壁。
邬凌按住她肩膀示意噤声，远处礁石群后传来金属关节转动的细微声响。
"三点钟方向，仿生暗哨。"他贴着盛瑶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结痂的擦伤。
当机械蝎尾刺破晨雾的刹那，邬凌的****已经钉进仿生眼窝，盛瑶的纳米丝同时缠住蝎尾关节处的能量管线。
五具机械残骸冒着电火花时，盛瑶突然发现邬凌的绷带渗出血迹。
她扯开急救贴的手有些发抖，却被邬凌用沾着机油的手指轻轻勾住小指："去年在叙利亚..."话没说完就被盛瑶瞪了回去。
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很重，却在下个机械蝎子破土而出时，毫不犹豫地挡在他侧翼。
正午的烈日把金属残骸烤得发烫，邬凌用匕首撬开某个暗哨胸腔，扯出半截刻着六边形编码的能源核心。"不是军方制式。"他翻转着零件，突然将核心按进盛瑶的纳米机群充电口，"试试逆向供能。"
盛瑶正要说话，充电的纳米虫突然集体转向东北方。
她腕甲投影出的地形图上，某个被标注为礁石群的区域正在吸收异常能量。"那里..."话音突然被邬凌的掌心捂住，他沾着血污的战术手套还残留着金属灼烧的气味。
三十米外的岩缝里，第六具暗哨残骸的眼部传感器突然红光暴涨。
邬凌抱着盛瑶翻滚进浅坑的瞬间，自毁程序引发的冲击波掀飞了整片沙滩。
等耳鸣消退时，盛瑶发现自己的发丝正缠在邬凌战术背心的卡扣上，而对方盯着她身后沙尘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看那个。"邬凌抹掉嘴角血渍，沾血的指尖指向正在沉降的沙暴。
隐约可见的金属建筑轮廓在热浪中扭曲，所有暗哨的残骸碎片都朝着那个方向微微震颤，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屑。
盛瑶刚要启动侦查无人机，突然被邬凌按住手腕。
他沾着沙粒的睫毛下，瞳孔收缩成狩猎般的细线——在他们正上方的云层缝隙里，三架没有标识的运输机正以违反空气动力学的角度悬停，尾翼的银光与母巢爆炸时看到的纹路如出一辙。
盛瑶的战术目镜自动调焦，运输机尾翼的六边形纹路与母巢爆炸残留的辐射云产生光谱共振。
邬凌抓起一把掺杂金属碎片的砂砾，看着它们在掌心朝金属建筑方向倾斜，"地下有电磁牵引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