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前,老者依旧在嘴硬。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情况有点和想象中的不同、李缘没证明什么反而来质问他,但他事情都干了、已经无路可退。
“草民只是太过关心国师,怕国师陷入一些不该有的言论中,特意来请求国师教诲,草民好回去替国师向乡邻解释。”
“不要答非所问,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李缘神情严肃。
身后,两个侍卫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再后方,五个侍卫同时举起了火枪。
“老先生最好说清楚。”
这时,县令仿佛明白了什么,忽然站出来大声道:“国师行踪乃绝密信息,就算本官也只是在中午时分才得知,你学堂距此二十多里,你又是被弟子搀扶着走来,以你们的脚程,除非你们中午时分就开始走,不然怎么会在现在来县城?”
“本官是得到郡守急信要招待国师才知道的消息,你又是从哪知道的?是哪个官员泄露了国师行踪?说出来你可免罪!”
“不然,一介白身却如此快速知晓国师动向、甚至比本官这个县令还知道得早,你和你背后的人想干什么?”
“国师这次出行可只带了十几个护卫,你们……”
县令说到这里就没说了,只是一脸愤怒的看着这个老先生和他身后几个弟子。
可有时候,话只说一半就够了。
其他的百姓会自己联想的。
果不其然,县令这一番话说出来,周围围观的百姓脸色都有些古怪。
是啊,他怎么会和县令同时知道国师动向?
他不是个在家乡教书的老先生吗?
知道国师动向要干什么?
面前,老者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没等他想好说辞,人群里,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我听说五国恨不得刺杀了国师,你不会是收了五国的钱吧?”
这声一出来,百姓顿时就紧张了起来,看贼一样的看着那个老人,还对周围人提起了一丝戒备。
在百姓心中,李缘是一个会为他们做主的完美的国师,刺杀他?
你这不是想杀他,你这是想杀我们啊!
老者的身子猛然一抖。
“!!!”
坏了!我成刺客了!
不等他辩解,在县令的眼神示意下,十几个衙役已经冲出来,将这几个人围了起来。
县令看向其他百姓:“国师此行是微服私访,身边只有十余护卫,目的是为了贴近民情;还望各位父老乡亲警惕周围可疑人员,不要让五国贼人和一些压榨百姓的狗官有可乘之机!”
“要知道,保护国师才能保护我们的未来啊!”
百姓立刻附和着,许多人甚至说要自发保护国师。
在下一个如李缘一般的人出现前,没人能阻止他们的这种情绪,因为没有谁想再回到以前的那种日子。
李缘有些想笑。
这个县令,有点意思。
而面前,老者或许心理素质够硬还想着辩解,但几个弟子面对百姓那怀疑的目光和围上来的衙役,尤其是国师和县令那想杀人的眼神,直接就撑不住了。
“不是!冤枉啊国师!”
“夫子只是带我们来问您一个答案,至于夫子如何知道的我等真不知道啊!”
“我等可以用性命作保,绝无对国师不利之意!”
“乡野之民,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
四个弟子中,三人都在求饶。
但有一人没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目光看着地面。
他眼神微转,扫了一眼人群中某个方向。
李缘顿时看了过去。
两个农人打扮的人表情立刻从纠结变为愤慨,和周围百姓一样对着老者几人怒目而视。
眼看着局势变化,李缘以“不能冤枉每一个人”为由,让县令把这些人先请到馆驿软禁起来,待查明后再决定是转入监牢还是放人。
不过这只是说辞。
李缘可没打算放过他们。
把这些人押下去后,李缘又跟百姓说了些话,但大多都是安抚和唠家常性质。
对于那些流言,他没提。
百姓似乎也不在意。
双方仿佛都对对方无比信任,一如没那些事之前。
等百姓渐渐散去后,李缘站在宅门口沉默了许久,最终道:“事实证明,如果双方都没有内奸,百姓和朝廷是不会离心离德的,哪怕外部流言不止。”
县令总感觉国师好像在隐喻什么,但仔细一想却貌似不符合大秦国情。
李缘喊来了几个侍卫,让他们跟着人群去抓几个人。
“国师,那个老家伙……”
县令仿佛猜到了些什么,说起那老者来没什么好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