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啊,灰鼠和多肉虎是被派到县城听文贤昌的消息去了。昨天,文贤昌的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北上,刘县长还组织了学生和群众,舞着彩旗,站在街道两旁,把人送走了。
文贤昌一走,那在龙湾镇所有的行动就可以开始了啊。宋老大让多肉虎来告诉石宽,并转告罗竖,罢工可以进行了。
慧姐自从在垌口骑了水牛之后,就天天嚷着要再去骑。前些天因为文崇浩溺死了,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准了她外出。可扭不过她天天磨啊,今天忍不住了,让阿拐陪着拿了点钱来,找到石宽,说要去把那头牛买回来。
石宽也正要去垌口找阿珠和牯牛强,就带着人一起去了。在路上,他问慧姐:
“你这么喜欢那头牛,买回来了跟你睡呀?”
那慧姐竟然笑得像一朵花,惊奇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要和它睡,可奶奶肯定不允许的,到时你帮我想办法,好吗?”
石宽本来只是和慧姐开玩笑的,哪里知道慧姐竟然真的有这个想法,他只好哄道:
“好是好,可是不是夫妻,不能睡在一起啊。”
“我可以嫁给它,它驮我去玩,对我好,我就可以嫁给它,反正它是牛,又不会连我。”
慧姐的脑思路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那头牛太老实了,她认为嫁给那头牛才是最合适的。
阿拐跟在身后,听着这样的话,忍酸不禁就笑了出来。
慧姐立刻转过身来,单手叉腰,一手指着阿拐,愤怒的说:
“你敢笑我,以后罚你天天给我的牛铲屎。”
慧姐刚才说到了“连”,石宽怕她再说下去说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来,连忙好言相劝:
“好,以后就让阿拐天天帮你的牛铲屎洗澡。”
阿拐也是知道不能惹怒这个二小姐的,急忙配合着说:
“小的听命,小姐要我干嘛我就干嘛。”
“哼!”
慧姐这才转回身来,感觉自己赢了。
一路上,没再闹什么笑话,没多久就到了垌口。
之前每次来,都会看到阿珠娘,这次却没看到人。那柴门低掩,应该是到外面摘菜或者拾柴去了。
正在石宽四下张望,想寻找阿珠娘人在哪里时,慧姐却爬上了那阳阶,捡起地面上的一把断刀,敲响了挂在屋檐下的那一面烂铜锣。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那节奏和阿珠娘敲的一模一样,两声短的,停了一下,又继续敲三声短的。敲完了,她跳下来阳阶,蹦到了石宽的面前,伸出两只手掌,得意的说:
“你数这么多下,阿珠和阿强就会回来了。”
这是石宽完全没料到的,他只知道找阿珠娘回来,却不知道敲响烂铜锣。而慧姐只听到阿珠娘敲了一次,就知道这样敲响,阿珠和牯牛强会回来了。他伸手去撩一下慧姐散落到面前的头发,欣慰的说:
“真聪明,我慧哥不简单啊。”
“那当然了,只有贤昌和大黑才会骂我是傻子,他们才是傻子,大黑现在瘫了,贤昌不久也肯定要遭报应。”
被夸了,慧姐沾沾自喜,同时也不忘说上文老爷和贤昌两句。
石宽心里却有点感触,报应,这世界真的存在报应吗?
没多久,阿珠和牯牛强回来了,远远的还跟着走路一歪一歪的阿珠娘,原来是阿珠娘也跟着去田里帮干活了。
见到了人,慧姐兴奋的一蹦一蹦挥着手,叫喊着:
“阿珠,阿强,我又来了,我的牛呢?快把它牵回来给我。”
牯牛强还不知道慧姐和石宽这次来是要买牛呢,到了跟前,笑道:
“二小姐,你又要来骑牛啊,牛还在那边犁田,一会儿我去把它牵回来给你骑。”
慧姐急得不得了,把手伸进了石宽的衣兜里,掏出了老太太给的那些捆好的钱,塞进去牯牛强的手里,催促道:
“我要来买牛,你耳朵聋了,没听到啊,快去把牛牵回来。”
这会,牯牛强才觉得慧姐说的好像是真的,便看向了石宽,等待答案。
石宽拍了一下牯牛强的肩膀,无可奈何的说:
“她就要骑,没办法啊,老太太让来把牛买回去,免得整天吵着要来骑牛,田快犁完了吧?你再多雇一头牛来,把这头牛卖了。”
这头牛是张富的,因为年岁太大,干不了什么活,张富带牛来也只是收人的工钱,牛干活是不要钱的。现在慧姐要买回去,想必那张富也肯定是同意的。牯牛强笑了,憨憨的说:
“那好,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牛和张富一起牵回来。”
石宽把牯牛强拉了回来,说道:
“你别去了,让阿拐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和你俩谈。”
“好的。”
牯牛强交代了阿拐几句,就把石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