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汪叔做手术的正是张教授,手术很成功,可脑淤血压迫神经,对脑细胞有不可逆的伤害。
他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终于能回家休养,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
他去医院复查,听到医生说,他的记忆力会越来越差,汪叔顿时觉得他的世界坍塌了。
终于,他决定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原来那个小偷的死根本就不是失足,而是汪叔错手导致了那个人死亡。
如此说来,竟是马魁替他坐了10年牢。
他说出当年的事儿后,当晚便写了一份自首书,第二天便去了派出所投案自首。
可当年的事,早都过了追诉期了,就算他自首也不会再判。
因此,他被拘留了几天就被放了出来。可放出来的第二天,他又一次拿着自首书去了派出所,说的还是之前那句话,“我要自首。我杀人了。”
大雪皑皑的天儿,汪新每天都要从派出所把他爸接回来,终于又一次在大院门口,马魁看到已经糊涂了的汪永革,终于把当年的事,放下了。
进忠一边包着酸菜包子,一边说道,“若若,汪叔那病,咱给治治吗?”
若罂朝着进忠的肩膀拍了一巴掌,“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想这事呢,进忠哥,你说我是现在就去给他治,还是晚些日子,等他们定下婚事再治?只当是给汪新和马燕的新婚礼。”
进忠想了想说道,“还是晚一些吧,马叔刚刚放下和汪叔的恩怨,让汪叔多病一段日子,他也能多缓一段日子。”
沈医生和张教授相处了这段时间后,双方觉得还都不错,就打算再进一步。
可还没等俩人正式说,沈医生的爸爸,若罂的姥爷,刑满释放,被沈医生给接了回来。
若罂坐在桌旁,抱着装满了热水的罐头瓶看着沈医生,半晌才说道,“妈,你可是我亲妈,你到底是咋想的啊。
张教授现在可是非你不娶了,你俩之前也挺好的,怎么说反悔还反悔了呢!”
沈医生一脸难过的说道,“你姥爷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又怎么能耽误张教授呢。
你看看大院里邻居们的反应,还是算了吧,你妈我这个命,就适合孤独终老。”
若罂刚要说话,就从外面传来敲门声,若罂和沈医生对视一眼,若罂就要起身去开门。进忠从厨房走了出来,“你们坐着吧,我去开。”
打开门之后,进忠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教授,这大黑天的,你怎么来了?”
进忠让开门口的位置,“妈,若若,张教授来了。”
张教授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到沈医生和若罂缓缓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勾了勾嘴角走了进来。
进忠在他后面把门关上。这才说道,“张教授,快进去坐呀。”
张教授脸色微红,他点了点头,笑着应了一声,又看向沈医生,“秀萍。我觉得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听了你的话,咱们就结束了,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咱们一起解决。
我想着,我被下放过,就算有天大的事,还能打过这件事吗?
被下放的时候,我什么苦没吃过几次,都差点死了,我都死里逃生熬过来了。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困难是我熬不过去的。
秀萍,不管你遇到了什么,跟我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沈医生咬了咬嘴唇,没说话,若罂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妈,你就跟张教授说说吧。你这样对张教授也不公平啊。两个人的事儿,不能一个人就做决定的。”
沈医生咬咬嘴唇,抬头看向张教授,“老张,你跟我来。”
看着沈医生带着张教授进了姥爷那屋,若罂朝进忠勾勾手指,两人坐在一起凑得极近。张头张脑的一边往里边看,一边小声说话。
“你说,我妈跟张教授这事能成吗?张教授会不会退缩啊?我姥爷在狱中,那身体可熬的不行。连我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治啊?”
进忠摸了摸若罂的脸,小声说道。“就像刚才张教授说的,他被下放过。
下放可不是我们想象的,就到农村里干那个农活儿,住在牛棚就完了。下放,可是要时不时的就拎出来批斗他的。
不光身体上会受伤,人格上还会受到极大的侮辱,张教授能挺过来,而且现在还能正常工作。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意志力多坚定的人。
生死面前什么都不重要,所以你觉得张教授会把老爷的事儿放在眼里吗?
而且,张教授和咱妈都40多岁的人了,能不能生孩子先不说,想不想生孩子都不一定呢。姥爷的事儿又能影响什么?
而且咱俩现在的工作稳定,我现在就图生活安稳,又不图升职立功,你呢是靠本事吃饭,咱俩都不怕耽误,还有谁能怕耽误?”
若罂想了想,随即点头,“说的也是。要这么说的话,咱俩就要多个爸爸了。”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