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牢房当中,秦牧之连忙将嘴里面的东西吐了出来。
他甚至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赵宁妄,“武安伯,你真的下毒了?”
甚至他现在都已经感受到胃里面有些翻腾。
他伸出手使劲地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刚刚吃的吐出来。
严世蕃捂着胸口,咬着牙,“看来你是个十足的小人,竟然不敢多留我们片刻!”
从严介溪的状态他已经看出来了,酒水里面下了毒。
严介溪一口饭没吃,但却喝下了一整壶的酒,所以毒发得最快。
他和旁边的秦牧之两个人,虽然吃得多,但酒却没喝几口。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想着尽快填饱自己的肚子。
只有噎着的时候,才会喝口酒顺一顺。
而且吃了那么多的东西,也能分散酒里面的毒性。
只是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有些晚了。
严介溪躺在墙角,胸口沾满了殷红的血液。
本来身体就已经十分虚弱的他,此刻已经奄奄一息,眼神当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严世蕃则是感觉腹中剧痛无比,噗通一声,他摔倒在地,捂着肚子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噗……”
严世蕃没有忍住,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而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反倒是秦牧之,将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也幸好秦牧之并没有喝太多的酒。
他现在只是感觉有些难受,但不知道是被毒到了还是因为吐出来的原因。
“赵宁妄,你,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老夫将所有的钱财都呈送与你,你竟然还如此蛇蝎心肠!”
赵宁妄看了一眼秦牧之,严家父子两个人,已经眼看着活不成了,只有秦牧之还在活蹦乱跳。
不过他也没有担心,酒里面有毒,菜里面同样有毒。
刚刚秦牧之虽然没有怎么喝酒,但吃了那么多,同样被毒的不轻。
只是毒药的吸收,没有直接用酒来得快。
“赵宁妄,你放了老夫,你快放了老夫!”
秦牧之敲打着铁栏,他是真的慌了。
赵宁妄连严介溪和严世蕃两个人都敢毒杀,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秦大人你放心,等你们都死了,我自然放你们出诏狱,总不能留着你们做标本吧?”
秦牧之不知道标本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已经站不动了,双腿发软,从站着的姿势滑落下来,依靠着铁栏。
他哆嗦着嘴唇,“武安伯,求你饶了我,老夫从今以后,为您当牛做马,只求您……”
正说着话,秦牧之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他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来越厉害。
紧接着,他的嘴角便开始泛起了泡沫,目光也开始渐渐无神。
倒是比严介溪和严世蕃两人看上去要平静的多。
不过三个人最终的结局一样。
沈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道:“伯爷,他们这个样子,咱们怎么向陛下交代?”
赵宁妄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过几天再跟陛下说,就说他们不堪受辱,狱中自尽!”
沈炼硬着头皮道:“是!”
锦衣卫此刻都有些害怕他们这位武安伯了。
这几位虽然犯了天条,可是这么直截了当地毒杀在狱中,还真的不多见……不,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紧接着,赵宁妄的话让在场的锦衣卫们,眼皮又狠狠地跳了跳。
“将他们这里收拾一下,没吃完的酒菜,给其他大人们分一分。”
沈炼都是暗中倒吸一口凉气,伯爷今天这是大开杀戒了啊!
赵宁妄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是跟京察的时候那样,但凡底子稍微干净一些的,就不可能被缉拿进来。
能进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底子不干净,之前就被贬官,如今靠着巴结严介溪又跟着起来的。
第二种则是一直都围绕在严介溪周围,彻彻底底的严党之人。
赵宁妄不可能给自己,给太子留下来这样的祸患。
“陛下讲究个名声,可我不在乎!”
沈炼嘴角抽了抽,就算您在乎,外头还是有人骂您是活阎王。
见了今天这一遭,沈炼总感觉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
京城外面已经开始沸腾起来。
锦衣卫堪称雷厉风行,只要有了证据,直接上门拿人抄家!
随着严党中人入狱的越来越多,锦衣卫得到的消息也就越来越多。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朝臣就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
文治皇帝看着有些稀疏的官员,有些头疼。
昨天锦衣卫诏狱当中发生的事情,吕纪已经向他陈奏。
而且锦衣卫的人员调动也向他说明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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