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本来是想瞒着他们的,毕竟就是几个口信,悄悄送了就完了。
没想到连安跟他太熟了,自己一张嘴就觉出不一样来了。
不过这么摊开来说最好,让他们俩也跑腾跑腾,自己还有空闲解决一下夫妻之间的问题。
连安说得没错,这两个事儿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苦恼是苦恼,还到不了落荒而逃的份儿上。
而且口信还特别简单,就是一个地址。
只要把这个消息传过去,对方按照地址找过去,自然有人接待他。
听着罗旭报出来的几个人名,连安觉得难度不大,其中有两位是好听戏的,到时候直接去戏院包间就行。
还有几个是新世界游乐场的常客,罗旭自己去就行,那儿离虎坊桥不远。
只有一个人不太方便,他平时没什么爱好,一般的休闲场所都没见过他。
连安先找人去打听了,把他排在了最后。
从第二天开始,连安和罗旭就开始在各个场合跟这些人制造偶遇。
付宁没出门,这个事儿用不上他。
倒是桂平狗鼻子一样闻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哥,二哥天天穿得花蝴蝶似的,在外头飞什么呢?他要相亲啊?”
说这话的时候,哥儿俩的脚刚迈进连府的大门,桂平的嗓门儿也没遮掩。
两个人同时看见了垂花门后面有旗袍的一角一闪就没了。
是文贞淑。
付宁抬脚就在桂平腿上来了一下儿,“小声点儿,二哥是那种人吗?再惹得他们夫妻干了仗。”
桂平撇了撇嘴,“干仗就干呗,总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强!”
他的声音一点儿没小,就是说给垂花门后面的人听的。
罗旭回来的当天晚上,桂平就知道了,当然他听到的版本就是二哥让人欺负了,赌气回来休假。
对于这个二嫂,他也是颇有微词,觉得罗旭太亏了。
但是付宁觉得,旭大爷看重的不是文贞淑天天在家伺候他,而是她心里得有自己。
他们结婚的时候,文二嫂就是满世界跑的人,罗旭不是一样高高兴兴把人娶回来了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穿过垂花门奔后院了,墙角里转出了文贞淑的身影。
其实她这两天已经后悔了。
那天罗旭跟他们聊天,文贞淑自己带着孩子在客房,开始还好,孩子也跟她玩儿。
可是一会儿就困了,孩子一闹觉,说什么都不跟她,哇哇的就是哭,怎么都哄不好。
等罗旭回来,把孩子接过去,立马不哭了,随便晃了几下就睡着了。
那是她拼着命生下的孩子,她不可能不爱他,但这是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孩子不认识她,跟她一点儿都不亲。
听着付宁和桂平的话,文贞淑心里明白,这两个人是给罗旭抱不平呢。
可是他们俩说的也都是实话,如果自己还想要这段婚姻的话,就必须得做出些改变了。
这天晚上连安回来得特别晚,付宁都睡着了,愣是让他给晃起来了。
“你会打台球吗?”
付宁晕乎乎的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才回答,“不能说会,也就是能搭个架子。”
“那就够了。”连安把半梦半醒的付宁又扔回被窝了,不过第二天一大早,一套西装就摆在付宁的炕头上了。
三件套的西装,付宁还没穿过呢。
穿戴整齐了,连安带着他到了京城里的一个大商场---青云阁。
这里楼上有专门的台球厅,现在没什么人,几张台子离得都还挺远,私密性不错。
两个人把外衣脱了挂在门口,就穿着衬衣、马甲,一人取了一根杆儿,找了个空台子就开始打。
付宁真的就是搭个架子,连安可是真的会打。
一盘下来,就让付宁摸了两回球。
别看连安快四十了,身材保持得还特别好,穿着西装倍儿挺实,围着台子走了两圈儿,厅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随着又是一个球落袋,有个人扛着杆儿走过来跟付宁说:“你不行,我跟他打一场吧,行吗?”
看着连安一眨眼,付宁知道鱼上钩了。
“当然行。”
付宁把球重新在球台中间摆好,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过招儿,球打得精彩。厅里的人渐渐都围过来了。
在一阵阵的叫好声中,付宁有礼貌的给一个老人让了个观看的好位置,在错身而过的时候,他轻轻在对方耳朵边上说出了那个地址。
一局结束,球场上的人热情的跟连安约着以后还要一起打球,台下的人却是没了踪迹?
人散尽了,留下付宁和连安又打了一局。
付宁站在边儿上,看着这大哥一杆清台,无奈的看他两眼,欺负人吗这不是?
传完口信,这场政治斗争里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