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营帐外狂风呼啸,军旗烈烈作响,似在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奏响前奏。不多时,诸葛亮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屋内,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头戴纶巾,手中羽扇轻摇,仿若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中。他神色镇定自若,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动摇他分毫。踏入营帐后,他微微欠身,向刘备行礼。刘备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说道:“先生,您可算来了,这吕范来得突然,我实在摸不着头脑,还望先生为我解惑。” 诸葛亮不紧不慢地走到案几旁,轻轻拂袖坐下,目光如炬,缓缓开口说道:“主公莫慌,依亮之见,此必是周瑜那小子的诡计,十有八九是冲着荆州而来。周瑜向来心胸狭隘,对荆州一直耿耿于怀,自赤壁之战后,便视荆州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定是想借这看似美好的亲事,来谋取他们的利益。届时,亮于屏风之后暗中聆听,主公但放宽心,无论吕范说些什么,先应承下来便是。只管留住来人,后续再从长计议。亮已对周瑜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亮的眼睛。” 刘备微微点头,然而眼中那一丝不安却如影随形,他焦急地问道:“先生,若吕范提及一些难以当场回应之事,该如何是好?我怕一个应对不当,便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我这一路艰辛走来,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诸葛亮自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打趣道:“主公放心,若吕范那嘴皮子跟打机关枪似的,您就权当听他说书,亮在屏风后给您使眼色,保准让他碰一鼻子灰,还能让他觉得是自己没说清楚。亮对主公的应变能力也有信心,即便真遇到棘手问题,咱们见招拆招便是。”
吕范踏入营帐,一眼便瞧见刘备正襟危坐,神色凝重。他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每一片花瓣都仿佛在诉说着谄媚。他快走几步,来到刘备面前,拱手行礼,姿态极为恭敬,说道:“久闻皇叔近日痛失贤妻,吕某深感惋惜。今日吕某特来,是为皇叔带来一门绝佳亲事。” 刘备微微一怔,原本坚毅的眼神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深深的悲戚,仿若回忆起亡妻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刺痛。他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沧桑与哀伤,道:“中年丧妻,实乃人生大不幸。亡妻尸骨未寒,我这心中满是悲痛,此时谈婚论娶,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吕范却并未就此打住,依旧滔滔不绝地说道:“皇叔此言差矣,人若无妻,便如房屋无梁,生活难以为继。吴侯有一妹妹,生得花容月貌,宛如仙子下凡,且贤良淑德,温婉大方,与皇叔实乃天作之合。若两家结为秦晋之好,那曹贼必定不敢轻易图谋江南。此等美事,对两家皆大有裨益,还望皇叔莫要再疑虑。只是国太心疼女儿,不舍其远嫁,故而想请皇叔前往东吴成亲。这也是为了彰显两家的诚意,共抗曹贼,保天下太平啊。” 刘备微微皱眉,面露难色,缓缓说道:“我已年过半百,垂垂老矣,而吴侯之妹正值青春妙龄,如此悬殊的年龄差距,恐怕并不般配。我怕委屈了吴侯之妹,也怕旁人议论纷纷。我刘备虽不在乎他人看法,但事关女子名节,不得不慎重啊。” 吕范连忙摆手,满脸堆笑道:“皇叔,您可别小瞧自己,您这魅力,那可是老少通吃。吴侯之妹就盼着能嫁个像您这样的大英雄,要是知道能与皇叔成亲,说不定得高兴得蹦起来,到时候年龄差啥的,都得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咯!皇叔您仁义之名远扬,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吴侯之妹能与您结为连理,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备沉思片刻,推脱道:“此事太过重大,还需容我再斟酌一番。吕公,婚姻大事,关乎两家人的颜面与未来,我不得不谨慎啊。这不仅是我个人的终身大事,更关系到两方势力的友好与安宁,我实在不敢贸然决定。我需与麾下众将商议,也得考虑荆州百姓的安危。” 吕范笑着劝道:“皇叔,您就别犹豫啦,再犹豫,这良缘可就像那煮熟的鸭子,扑哧扑哧飞跑咯!如此天赐良机,错过实在可惜。”
夜晚,万籁俱寂,唯有营帐外的风声呼呼作响,似鬼哭狼嚎般令人胆寒。营帐内,刘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始终对吕范所言之事充满疑虑。那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令他不堪重负。他实在难以相信,东吴会如此好心地送上门来一门亲事。终于,他按捺不住,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