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副将连连称是,再不敢多言,亲自督军四下围捕。
叶枝在林间跌跌撞撞地奔命,冷汗混着雨水顺着后颈直往下淌,腹中的钝痛却愈发清晰,每跑一步都似有钢针在绞动。
恍惚间,她竟觉腹中胎儿轻轻动了一下,惊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泥泞里。那微弱的胎动此刻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叶枝咬破干裂的唇,将沾着草屑的指尖塞进嘴里,硬生生将呜咽咽回肚里,随手抓了把野果便往口中塞,酸涩汁液混着血味在舌尖炸开。
她早不是当年那个柔弱女子,自怀了这孩子,便如母狼护崽般浑身是胆,不过是再闯一回鬼门关罢了。
这般想着,她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半旧绣鞋,柔声道:“儿子,娘定要带你回家。”
话音未落,已隐入漆黑的林海深处。
三日后,叶枝的裙裾早已被血水浸透,绣鞋不知丢在何处,脚底满是水泡和血痂。她蜷缩在海边礁石后,听着追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咸涩的海风卷着鱼腥扑面而来,令她几欲作呕。
叶枝咬破舌尖,用血腥味驱散昏沉,解下腰间罗带,将未缝完的小鞋紧紧绑在贴腹处,一双眼眸冷得似冰,静静盯着渐渐逼近的火把。
“在那儿!” 一声厉喝划破天际,箭矢如暴雨般破空而来。
叶枝银牙一咬,再不停留,决然转身,跃入大海。
冰冷的海水瞬间没过头顶,刺骨寒意冻得她全身痉挛,却仍将双臂死死护在腹前,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朝深海游去。
怀中的小鞋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攸同穿着这双绣鞋,在阳光下跌跌撞撞地跑着,奶声奶气地喊着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