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颤。
老妪见状,无奈只得推着小车匆匆隐入夜色,只留下空荡荡的街巷,回响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
屠稔稔忽而仰头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悲凉与了然。她怎会不知,这老妪是李淑派来取自己性命之人。
望着杨炯冷峻的侧脸,她忽而轻声道:“侯爷可晓得?在苏州城,我们常给将死之人唱《惊梦》,只为让他们临终前,再看一眼人间春色。”
杨炯凝视着远处颜府方向,沉声道:“颜夫子府中,海棠开得正盛。”
话音刚落,夜色仿佛都暗了三分。
杨炯正要拽着屠稔稔拐进东三巷,忽听得天际传来一阵清越铃铎之音。
刚才还喧闹如沸的长街,霎时间寂静得瘆人,唯有檐角铜马随风轻晃,漏出几缕呜咽风声。
“杨少卿!” 一声厉喝划破死寂,伴着破空锐响传来。
林庚白自暗巷疾掠而出,杏黄旗角还沾着未干的暗红血渍。他发冠歪斜,腰间铜钱剑竟断作三截,左手死死攥着半块龟甲,那龟甲上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仿佛下一刻就崩碎一般。
“快退!” 林庚白声嘶力竭地嘶吼,奋力掷出龟甲。
话未说完,整条长街的灯笼突然齐齐熄灭,阴诡之气骤起,砭人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