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双脚在水底猛地一蹬,腰身急速扭转,整个人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顺势施展出一招 “犀牛望月”。
只见他旋身坐入水中,手中长刀裹挟着磅礴的气势,呈斜刺之势,以雷霆万钧之力,径直穿透那长枪兵的胸膛。
长枪兵双眼圆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落入温泉之中,拍出大片水花。
耶律光冷冷一笑,双脚发力,从水中直立起身,冷冷地凝视着远处的遥辇超,再次与对方角斗起来。
温泉各处,喊杀声、怒骂声交织回荡,不绝于耳。
属珊军与遥辇超的军队皆杀红了眼,兵器碰撞声铿锵作响,每一次金铁交击,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火把一支接一支地坠入水中,“滋滋” 作响,周遭的光线愈发昏暗,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
脚下的温泉,尸体层层堆叠,水面浮尸遍布,鲜血不断渗出,将澄澈的泉水染地暗红一片。
远处,数十名属珊军士兵正与敌军厮杀。
只见一名属珊军士兵趟水而跑,双膝一弯,整个人弹跳而起,手中长刀借着下落的力量,狠狠地砍向一名敌兵脖颈。
那敌兵躲避不及,头颅应声而飞,身体还保持着持刀警戒的姿势,鲜血如上元节的烟花,急喷数尺,旋即若雨点般啪啪落下,溅起道道水花。
近处,两名属珊军士兵正与一敌兵对峙。
其中一名属珊军士兵突然向前冲去,佯装正面进攻。敌兵见此,本能地举刀抵挡,就在这时,另一名属珊军士兵从侧面浮游到敌军身后,手中长刀猛的刺出,直入敌兵后心。
那敌兵惨叫一声,眼眸瞪得溜圆,身体随着属珊军抽刀,向后扑去,栽入温泉之中,须臾便再次浮起,周边一圈鲜红自尸体周围晕染开来。
温泉边缘,一属珊军士兵与一敌兵扭打在一起。
两人皆失去了兵器,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攻击着对方,他们在水中不断翻滚挣扎,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但见这属珊军士兵猛地用头撞向敌兵的鼻子,敌兵吃痛,可掐着属珊军脖子的手却始终不肯松开,相反,他整个人因为用力而面部扭曲,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声,誓要将这属珊军掐死在这温泉之中。
属珊军士兵面色涨得青紫,双目突出,四肢不断扑打,溅起的水花将两人淋了个通透。
属珊军但觉头晕目眩,双手混乱扑打间,突然自水底摸到一刀柄,他本能捡起长刀,毫不犹豫地奋力挥出。
长刀出水,直接将敌兵脖子豁开,鲜血喷射而出,溅了属珊军一脸。
敌兵气绝,松开双手,缓缓沉入水中。
属珊军力竭目眩,晕厥入水,水泡由大变小,由小渐消。
时间推移,汤谷里这处未名温泉,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有的士兵被砍中大腿,倒在水中,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却被敌军又补上一刀;有的士兵被刺中腹部,双手捂着伤口,血水不断从指缝间流出,缓缓沉入水底;还有的士兵在水中被战马踩踏,四肢断裂,不得起身,淹死水中。
温泉水被鲜血染得通红,周围火把零星,士兵只能凭借着大吼暗号进行敌我识别,可此时双方都已失去了理智,很多人根本不分敌我,只顾独自保命厮杀,场面愈发混乱。
此时,温泉正中的遥辇超在与耶律光斗了十数个回合后,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止不住的流淌,面色惨白,动作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重。
而耶律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能感到自己的气力大不如前,且正在迅速消失,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让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整个人踉跄几步,险些栽倒,好在本能的长刀驻地,这才稳住身形。
遥辇超察觉到了这一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大吼一声,鼓足全身的力气,猛地冲到近前,长刀如狂风暴雨般不断砍向耶律光。
耶律光双脚奋力一旋,落地生跟,身体不动分毫,长刀一次次同遥辇超的长刀相撞,两人长刀都已满是豁口,火花四溅,微弱的光映照在两人面庞,令两人皆是一愣。
遥辇超面白如纸,毫无人色;耶律光头发花白,形神枯槁。
两人此时已无暇去分辨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对方真的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遥辇超只是不断挥刀进攻,耶律光只是不断横刀格挡。
“铛铛铛”三声巨响,两刀相撞,尽皆断裂。
耶律光连连后退,视线开始模糊,但他依然紧盯着遥辇超,手中的断刀始终没有放下。
遥辇超瞅见此,哪能放过这机会,一步踏出,断刀直刺耶律光的胸口。
耶律光想要躲避,但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身一闪,断刀擦着他的胸口划过,带出一片血雾。
遥辇超前冲之势未减,一刀失偏,踉跄数步才将将停下。
耶律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