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犯下的大忌讳。
甚至也因为这样的前因,也为日后孙策身亡埋下伏笔,而富春孙氏能够屹立于江东,最终延续很长时间,这与孙权的妥协与让步是密不可分的,如若不是这样,富春孙氏根本就撑不下去。
“而在过去这些时日,有不少两淮以外的书信,与扬州刺史府、两郡太守府、众县衙署的不少群体保持联系。”
丁斐沉吟了刹那,继续讲述道:“这其中负责牵线的,正是经历了伐荆一役后,还立于南阳的那帮群体。”
“如果事情仅是这样还好办。”
“但他们却跟南阳、豫州诸郡各国的一些大族豪强联系到一起,继而促成了一批分支迁至两淮定居。”
“出现这样的事,扬州上下不好拒绝吧,毕竟迁居乃是正常的事情,总不能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就明令禁止的杜绝吧?”
曹昂听明白了。
这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用最简单的话概述,就是经历讨袁之战的清洗后,相对干净的庐江、九江两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已经有一些群体瞄准了这块肥肉,要参与进来吃肉喝汤,关键是对待这种事情,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因为没有理由去进行拒绝或阻止。
而除了丁斐提到的这些地域,还有新收的徐州之地,甚至刘备控制的广陵、淮陵一带,都有这样的群体迁居江淮之地。
这就让原本干净的江淮,渐渐的就又变得复杂起来。
治理地方的难处就在于此。
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样的情况,扬州刺史府上下是可以态度明确,但是子修也曾多次强调过,事终究是由人去做的。”
在曹昂的注视下,丁斐轻叹道:“某从不否认,在扬州刺史府上下,过去征辟的众多官吏中,的确有不少有才能的。”
“但是多为寒门庶族出身的他们,其中也有不少不敢得罪这些人,所以在一些政策上的推行,难免就会有延缓的趋势。”
“说起来,某还要感激子修,当初在荆州之际明确了军民屯,这使得大批土地,特别是围绕巢湖、芍坡等地的土地,被直接划拨到军屯之下,不然啊,两淮治下的兴屯,断然没有今下的成效。”
这就是现实啊。
曹昂轻叹一声,他算是明白丁斐为何那样了。
事情的确是在做,但推行的效率却不高。
这就是意识形态之争。
在这样的背景下,对于选才制度的精进,根本就不可能大跨步到科举制上,因为毫无根基。
在这个时代的知识是极其昂贵的。
超过九成半的群体都是文盲,而剩下的那半成,只有极少的部分,才是治理方面所需要的人才。
而他们的出身,又注定一些事不可避免。
“除了某适才提及的这些,还有外部的需要考虑。”
丁斐撩撩袍袖,继续说道:“就今下的形势而言,对于扬州刺史府上下来讲,安稳才是首要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紧密围绕这一展开。”
“但是呢,在江淮与徐州之间,还有一个刘备盘踞在广陵一带,此人看起来是以仁德着称的,但其野心一点都不比江东孙策要小。”
“而在庐江、九江两地毗邻长江之地,又有不少是与江东相邻的,子修在襄阳应是知晓江东形势的。”
“尽管江东的叛乱仍在持续,但即便是这样,孙策却委派周瑜领兵坐镇秣陵一带,而在此前,周瑜遣部在秣陵以北临江所在,修建了多处水寨。”
“虽说我军在江淮一带驻扎不少大军,但既要兼顾到刘备,又要顾及到孙策,还要确保地方秩序安稳,特别是军屯事宜关系重大,这兵力上难免是不占优势的。”
“内部是这样的状况,外部是这样的态势,扬州刺史府上下必须要确保安稳才行,如此一来在一些事情上就不能表现的太过激。”
“舅父受累了。”
曹昂听到这里,郑重朝丁斐一礼道。
“子修无需这般。”
丁斐见状,忙起身朝曹昂走去,“说起来是某没有做好,如若不是这样的话,或许江淮还会有更大的变化。”
对于这样的话,曹昂根本就没放心上。
就江淮这等复杂形势,如果丁斐都做不好的话,那即便是再换人来,也不可能做的比丁斐好。
因为丁斐的身份不一样,所以其能调动江淮一带的文武,这不是基于曹操这一边,而是基于曹昂这一边考虑的。
在江淮一带的文武,有很多是曹昂征辟与提拔的,虽说他们是投效到曹氏麾下了,但他们对曹昂的认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高于对曹操的认可的。
这是不争的事实。
“真正令舅父所忧的,其实就是刘玄德吧?”
曹昂在沉吟刹那后,看向丁斐道。
尽管对孙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