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他们去了福建土楼,走进永定土楼,品味着圆楼烟火。
秋天,他们到了新疆,去了喀纳斯那翡翠一般的湖水,坐在满是金黄色落叶的岸边。
一群小孩在草地上嬉戏打滚,捡松果。没有所谓的家族礼仪,只有单纯的天真快乐。
陈路背上相机,拉着顾红棠和范范到了山上,看着积雪与山偎,牛羊伴湖眠,他再次按下相机。
他们去了彩池叠瀑的九寨沟,看到了彩色的五花海,也踏足三亚的天涯海角,凭着椰风踏浪而行。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山水如墨的安徽,秦俑唐风的陕西,古村大院的山西……
摩洛哥蓝色蜿蜒的小巷,撒哈拉的雄浑沙漠都有他们的脚印。
站在莫雷诺冰川上,他们抚摸着历经万年的冰味。
他们在肯尼亚马赛马拉草原牧歌。
也在墨西哥的坎昆地下河光里畅游。
在澳大利亚的大堡礁潜水看那珊瑚浮光。
他们去非洲看了动物大迁徙!
在南北极的极昼极夜里狂欢。
和因纽特人抓海豹,也和塞伦盖蒂人骑马。
……
走走停停。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这两年。
陈着和范范,以及思思都能流利的使用一两门外语用于交流。
思思展现出来了无比优秀的语言天赋。
反倒是最小的陈信涵和陈信源两人,他们在刚刚认识世界的时候,接触到了世间的美好与悲伤。
他们的语言发育是最快的。
结束长达两年的旅行之后。
他们来到了加勒比海上。
阿鲁巴岛目前是陈路的私产。
这里搭建了一处庄园。
白色沙滩在那蒂芙尼蓝的海水映衬下格外美丽,特别是万霞夕阳的映衬下,这一切是如此的梦幻。
陈信涵和陈信源能拿着小铲子在沙滩上挖 “城堡护城河”,陈思则喜欢捡沙滩上的小贝壳
这一路,孩子们逐渐长大了。
陈着和范范两人光着脚丫子坐在海边聊天,有青涩的话题,也有青春的感慨,有对世界的认识,也有对未来的探索。
陈路现如今已经三十六七岁了。
在这样的年华,他看着世界,有一种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他躺在躺椅上,身边是顾红棠和范美琪。
陈德安和陈德玉在后面喝酒。
……
……
半个月后。
他们回家了。
又是冬天到来,当雪花满天,掩盖了万千的时候。
陈德安走了。
走的很安详。
嘴角带着笑意。
几个孩子哭的很伤心。
几年的陪伴和相守,让所有人对于这个真切的老爷爷多了几分难以割舍。
陈德玉不知不觉间,却也将近七十的高龄了。
他坐在陈德安灵柩前,聊了一整晚。
陈路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事实上,他不仅哭了。
还很伤心。
陈德安走的很安静,也很低调。
这个为家族操劳了一生的老人,在余生最后的几年里,真切的做了一次太爷爷。
他享受了普通人都能享受的美好时光。
奢侈而又平凡。
这个世界,或许很多人觉得高高在上是多么的幸福。
可只有站在这个高度,才能真正感觉到高处不胜寒。
他们孤独,却无处宣泄。
这个坐在轮椅上好多年,在别人眼里是奸诈狡猾的老爷子,在最后的几年里,终于如愿以偿。
可现场最悲伤的却是哪位老管家。
陈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记得他的外号“六子”。
这个六子却比起陈德安都要大几岁。
六子主持着着陈德安的葬礼,这个外人,却比起任何一个陈家的自己人都要上心。
因为他是陪伴老爷子最长时间的人。
他们小时候,六子的身份叫“伴读”。
六子告诉陈路:“老爷走的时候,我在身边陪着。”
“那天晚上,他和我讲了很多话。”
“他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做这个家主,可是最幸运的也是做这个家主。”
“他说他对不起所有人,但是……对得起陈家。”
“他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