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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琪紧随其后,她的左臂在方才的打斗中被木屑划伤,动作略有不便,但右手剑法依然凌厉。面对从右侧攻来的黑衣人,她不退反进,一招“飞燕回翔”,身体在空中旋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剑尖擦着对方的弯刀划过,精准地刺中其腰侧软甲的缝隙。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二人配合默契,转眼间已杀到楼梯口。楼下的大厅里,八仙桌被推到了一旁,庹三爷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他穿一身酱紫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脸上留着两撇鼠须,正慢条斯理地用牙签剔着牙。他周围站着十余名手下,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利刃,眼神凶狠。而那个白日里端茶送水、笑靥如花的老板娘柳娘子,此刻正倚在柜台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对分水刺。刺身狭长,闪着幽蓝的光,她脸上的温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蛇蝎般的阴冷。
“小子,剑法不错,不愧是霍豹的徒弟。”庹三爷吐掉牙签,冷笑道,“可惜啊,年纪轻轻,就要死在这里了。”
贺聪不答话,与云琪背靠背站在楼梯中段,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敌人。他们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身上的伤口在运动中隐隐作痛,但此刻谁也不敢放松——楼下的每一个人,都比刚才遇到的黑衣人更难对付。
“云琪姑娘,好久不见。”庹三爷的目光转向云琪,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上次在飞影山庄让你这小丫头片子躲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云琪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却强压着没发作,冷笑道:“庹三爷好大的阵仗,对付我们两个晚辈,竟要动用这么多人。像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也难怪要如此兴师动众——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我祖父的仇,今日正好一并清算!”
庹三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鼠须随着笑声颤动:“谁让你们飞影山庄的人不识好歹?当年你祖父藏着剑谱不肯交出来,害得我庹家损失惨重。如今你这小丫头倒聪明,知道把剑谱刻在脑子里,省得被人偷去。”他身体前倾,眼神变得愈发阴狠,“不过你只要乖乖交出剑谱,我可以给你们个痛快。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把你脑子里的字拓出来,大不了……剜了你的脑子!”
云琪突然笑起来,笑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庹老三,你以为飞影剑谱是死物?它是活的,是飞影山庄历代传人用心血养出来的,只有心怀坦荡之人才能驾驭。在你这种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腌臜货手里,它比废纸还不如!你就算把我挫骨扬灰,也别想得到一个字!”她握紧长剑,剑尖直指庹三爷,“要剑谱?先问过我的剑!”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庹三爷拍着桌子站起来,双戟“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现在就凭你们两个,还想翻天?”他手一挥,厉声喝道:“拿下!记住,女的要活口,飞影剑谱还在她脑子里;那姓贺的小子,格杀无论!”
“三爷放心!”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往前一步,他手里的鬼头刀劈碎过旁边的桌案,刀背上还嵌着半枚人牙,“女的要活脑,男的要断手,省得让他们再使那见不得光的邪门剑法!”
话音未落,十余名杀手已如饿狼般扑上楼梯。楼梯狭窄,一次只能容两人并行,贺聪剑光如练,将冲在最前的三人逼退,剑尖点在他们的刀背上,借力将他们推得连连后退,撞在后面的人身上,一时间人仰马翻。但更多的敌人从两侧的走廊包抄过来,他们踩着栏杆,像猿猴一样扑向云琪,弯刀带着风声劈向少女的头顶。
云琪一剑刺穿一名敌手的心脏,鲜血喷溅在她的裙摆上,染红了大片月白的布料。她刚要抽剑,就感觉身后一阵风袭来,来不及回头,只能侧身躲闪,刀锋划过她的后背,带出一蓬血花,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云琪!”贺聪目眦欲裂,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他手腕一抖,剑尖突然绽放出三点寒星,这是飞影剑法中的绝招“三星照月”,一招三式,同时刺入三名敌人的咽喉。三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楼梯往下淌,汇成一条红色的小溪。
庹三爷坐在太师椅上,原本悠哉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看着贺聪手中的剑,两撇鼠须微微颤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飞影剑法!霍豹那老东西藏了一辈子,终究还是把无影剑传给了你,如今你又学会了飞影剑,倒是省了我不少事!”他站起身,双戟在手。那对戟长约七尺,戟头锋利,上面刻着狰狞的兽纹,“让我来会会你这两门剑法的传人!”
话音未落,庹三爷已如离弦之箭般扑上楼梯,双戟带着破空之声,直取贺聪的面门。他的戟法刚猛霸道,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劲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得紊乱,贺聪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都有些困难。
贺聪举剑相迎,“当”的一声巨响,刀剑相撞,火星四溅。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剧痛,险些握不住剑柄。就在兵器相交的刹那,一股浓郁的沉水香飘进鼻腔,贺聪心中一凛——这老匹夫竟在